百安輕嗯一聲,拉過被子剛一覆落在兩人的身上,就被寧非煙抬腿給蹬開:“我熱得緊,莫蓋被子。”
百安摸了摸她的側頸,滿是熱汗,體溫也是燙手,看著她細尖的耳朵,淡金色的瞳孔,便猜測出這莫約是魅魔情動時的模樣,便也不再執著為她蓋被子了。
眼睛剛一閉上,搭在腰間的那隻小手又不安分了起來。
百安被她這放肆而大膽的動作弄得心旌晃蕩,他麵頰泛紅,道:“你這便不怕熱了?”
寧非煙狹促一笑,道:“將你養一養,日後更好用啊。”
百安瞧她笑得像是一隻奸詐狡猾的小貓,心中忍不住一動,將她緊緊摟進懷中。
寧非煙卻是不怎喜歡這個小鳥依人的姿勢。
她掙開百安的懷抱,反手圈緊百安,大大方方地將他的腦袋緊緊摁入自己的懷中。
她輕笑起來:“爺兒可莫要反客為主了,這可是我的床。”
她肌膚軟極,百安臉頰深陷其中,觸感柔弱無骨,嫩滑軟和。
帶著微微薄汗氣息的體溫撲入鼻翼蒸暖出一抹女兒香來。
一時間仿佛陷入一片溫暖柔軟的海洋之中,又似倦鳥歸林,如投母親的柔軟的懷抱,舒服得叫人不想說話。
百安倒是沒有寧非煙的那種爭強好勝心,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種溫暖的服務,沉沉睡去。
見使壞了一晚上終於安靜下來的他,寧非煙眼底也浮掠出一抹清淺的笑意。
纖長的手指輕輕梳攏著他背後的長發,她低頭將臉頰埋入他的發絲間,嗅著她喜歡的清爽味道,困意也漸漸泛起。
兩人相擁而眠,天方大白,時歇時停的雨聲在清晨卷來的時分,終於酣暢淋漓地落下了好大一場雨。
重雨擊簷,一道纖細的疾影穿風過雨而來。
殘影入室,如鬼魅般速度極快,甚至難以捕捉到那一抹殘象,地麵間就已經留下兩行濕痕足跡。
熄滅的殘燭陡然重燃,照亮了昏定的一角光線。
燭光照著床榻上女人寧靜的臉龐,微闔的長睫毛緩緩睜開,淡金色的眼眸波瀾不驚地斜了帳外一眼,卻未出聲。
紅妝渾身濕透,目光震驚地僵立在床沿的兩米開外,不可思議地看著床榻上緊緊相擁糾纏在一塊的兩人。
與黑暗常伴左右的女殺手瞳孔戰栗,她近乎失聲道:“你們這是在做什?!”
忽如其來的質問聲讓熟睡得正香的百安身子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寧非煙蹙了蹙眉,看著紅妝語氣冷涼:“這大聲做什?”
難得一場好眠的百安迷迷糊糊地從寧非煙懷中鑽了出來,他揉著眼睛,慢慢坐直身子,聲音帶著清晨時分的微啞:“唔……不多睡一會兒嗎?”
被自己妹妹親眼瞧見如此荒唐的一幕,寧非煙非但沒有半分慌張含羞,反而慢條斯理地側臥支頤:“再睡下去,你今日的書都不必看了。”
百安打著哈欠說道:“那些書昨夜我便已經盡數看完了,今日整理整理倒是可以去向魔君換新的一批來瞧。”
他一麵說著,一麵準備翻身下床,結果腿剛一邁出床沿,便看見了不遠處如幽靈般滿身怨氣陰寒的紅妝立在那。
她腰間的斬骨巨刀已經穩穩當當地架在了手頭,她目光如欲吃人,握刀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百安嘴皮一抽,那條腿快速地縮了回去,頭皮發麻地飛快扯過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用力瞪著寧非煙:“來人了你都不同我說一聲!”
寧非煙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曲線玲瓏,雪白的肌膚間點綴著妖嬈若花的紅痕。
她絲毫不以為意地將兩條光潔的小腿伸進被窩,膩膩地撒著嬌:“我冷得很。”
百安黑著個臉,但還是張開被窩將她一同裹了進來,兩人蜷縮窩在一張被窩,隻露出兩個小腦袋來,兩個人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紅妝這個不識趣的家夥。
寧非煙勾唇慵懶一笑,半是玩笑半是諷弄道:“小紅妝,瞧兒,魔君陛下的男人如今被姐姐我勾到床上來了,嚇到了嗎?”
何止是嚇到了,紅妝簡直要給她這不要命的找死行為給嚇咽氣了。
但驚嚇之餘,她更多的是震驚不解,那可是寧非煙的床榻啊,何時容第二人酣睡過?
不僅如此,他們竟然還……
紅妝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不過看姐姐的模樣並非是被迫不情願的,那她手中的這刀,劈還是不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