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貪杯,倒了一掌,就此飲下。
那張粗糙滄桑的臉頰頓時泛起一片醉酒的潮紅,他身體一晃,結實的身體肌膚頓時間化為生鐵般的色澤,騰騰白霧化的靈氣不斷充斥在他的肌膚毛孔之中。
昊農本想著,借此酒壺信物內的月暈之力,完成暗部儀式,卻未想過,這一掌酒入腹,竟是給他身體帶來了如此大的變化。
然後更叫人驚喜的在後麵。
繼心髒那道燃氣的靈力節點後,在他心髒下三寸之地,第二道靈力節點也隨之複蘇醒來。
昊農周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珠看著自己盈盈散著靈光的雙臂,嘴唇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武夫體修者,專於煉體,並非是有多鍾情此道,而是天生靈根雜弱,難以修靈。
煉氣者一身修為靈力皆藏於靈根之中,而武者一身修為皆續於體,由於靈根品質太次,所以根本無法與體內的靈力節點產生共鳴。
若非昊農已修至元府境,怕是連心髒那顆重要的靈力節點都難以打通點燃。
如今一掌月光酒入腹,竟是叫他直接點燃第二顆靈力節點。
百安收回玉葫蘆,抬眼看了一眼被烏雲逐漸遮蔽的月亮,略感遺憾道:“今夜快要過去,怕是釀不出多少月光酒來,如若不然,倒是可以叫你名下那些弟子也同飲一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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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這一句話,昊農又是忍不住心中一熱。
對於百安知曉他手中還藏有三百名煉體武夫這間秘事,他並不感到意外,但驚喜意外的是,聽他話中意思,竟是有意要將這五百名煉體武夫盡數收於暗部的意思。
昊農心思百轉,看了百安一眼,試探性地問道:“見公子這般作為,似是不想與魔君完婚?”
百安晃著手中的玉葫蘆:“我隻是不喜歡坐以待斃罷了。”
今夜一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天色將亮,百安與尹白霜往返歸程。
兩人禦劍沐風而行,天邊那座古老的魔都王城的輪廓在黑暗之中漸漸變得清晰。
途中,尹白霜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模樣,看來今夜隨他出來看戲散心,也沒尋得多大的樂子,反倒不如說是,出來一趟,仿佛心事更多了些。
女子的墨色青絲在霧靄薄流中飄然穿舞,她忽然開了口,打破了夜色的寧靜:“你與孟子非,很熟?”
百安道:“不熟。”
“可他看起來同你很熟。”
百安想了想,道:“也許他比較自來熟。”
尹白霜瞥了他一眼,杏眸冷淡:“離他遠一點。”
扔下這句話,她腳下所踏的寒止劍在夜風中劃出一道霜痕,禦劍忽然加速,一人獨自遙遙領先了去。
百安反複琢磨著她這句話,也催動靈力,追了上去:“你與孟子非有仇?”
風拂紅衣,緋色絕絕,她的一雙眼睛黑得深邃,半晌,她才幽幽吐出四個字來:“生死之仇!”
百安大吃一驚。
一是驚與孟子非那樣一個小心謹慎,圓滑處世的性子,竟然還敢開罪於尹大姑娘。
二是更為吃驚於尹白霜說她與孟子非之間有著生死之仇,可是卻在石妖將殺孟子非之際,反倒是她出手相救,且事後神色如常,如見陌路,反倒是孟子非神辭頗為有異。
似是猜出百安的想法,尹白霜毫無情緒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奇怪,他與我有仇,我卻不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