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後,便已經猜出自己的身體正在因為那朵黑蓮而發生變化。
她緩緩吐了一口氣,道:“意味著這多出來的黑蓮,會累我成魔。”
寧非煙略顯意外:“這冷靜?”隨即她猜出什似的,又是一笑:“還是對你來說,成仙成魔都無所謂,畢竟那小子走的可是屍魔一道,你若來日成魔,也好隨他左右了?”
蘇靖目光一抬:“我想你誤會了。”
“什?”
蘇靖淡道:“前塵已往,物是人非,過往我行諸多錯事,如今應身而來,隻為查清背後控棋之人,而非是為結緣而來。”
她神色認真,不似作假,可寧非煙卻沒能忍住,一下笑出了聲來,她說:“蘇靖姑娘,您可真是一個聰明人。”
蘇靖目光清冷:“比不上寧河主聰明。”
寧非煙麵上笑意不減:“今夜我可是為蘇靖姑娘解惑頗多,關於迦臣一事,姑娘可還是要替我保密才好,畢竟這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不是嗎?”
風過林梢,千葉婆娑。
蘇靖拂去衣擺間被風吹卷落散的枯葉泥塵,靜然起身地看了寧非煙一眼。
她麵上是一成不變的寡淡顏色:“寧河主行事,難得留了一回分寸,你既然未傷八經主的性命,今夜之事,我可以不叫第三人知曉。”
寧非煙眯起眼睛,笑得像是一隻子夜妖狐,她正欲說話,這時,天邊一道不詳的血雲摻夾著不詳的邪光劃破蒼穹。
即便相隔甚遠,她們二人也能夠感受到大地不安的震動,隨著那團血雲越散越濃,幾乎壓沒天際那道廣闊的地平線,天地忽然寂靜,宛若末日前兆般,一種無法形容的無聲可怖。
就連天地間的長風,都帶著一股子猩濃如血的味道。
寧非煙遙望天際,麵色不由大變。
蘇靖蹙眉:“怎了?”
寧非煙神情沉重:“魔都皇城的結界破了,有人在攻城!”
聽聞此言,蘇靖也覺有些不可思議:“攻城?”對那巍巍魔都皇城攻城?
“人間尚有諸子百家相互爭戰,仙界亦有兵變之爭,在這個弱肉強食的魔界,種族有萬千,攻伐魔都皇城之事雖然罕見,卻也不是沒有。”
曆代魔君掌界,皆會發生君位動搖,四方造反起叛之事,但這般突然起兵進攻魔都的,的確少見。
如此可見,今日這場反叛作亂,怕是做足了準備的。
寧非煙再無閑談的心情,飛快起身打出三隻紫蝶,一隻飛入皇城以觀情況,一隻飛入南方不知魔君歸程達至何方,還有一隻飛的不遠,仿佛在與誰傳信召喚。
回到山洞,溫含薇已經醒了過來,她眉心靈台閃爍,禦霄劍已然不再鞘中,見到蘇靖回歸,麵染憂色道:“魔界忽然起了一股很強烈的邪氣,正直逼魔都皇城方向。”
寧非煙道:“山中巡邏守衛軍已經撤離歸城,此山我們也不可多待了,天幹山乃是亂軍殺來的必經之路,眼下除了皇城以外,都不安全,你們必須同我盡快折回皇城。”
葉簾道:“進城容易,想要再次出城,怕是難如登天了。”她看向蘇靖身後那個清俊如玉樹的白衣和尚,道:“迦臣,你怎看?”
和尚安安靜靜地看了她一眼,隻是一眼,目光就粘了上去仿佛挪不開了。
他良久才輕咳了一聲,緩緩開口,聲線微顯澀然,道:“理應先度過眼下這道難關,更何況司塵小施主尚在皇城之中,他陷困境,不能坐視不理。”
葉簾神情微異,似是覺得迦臣與往日有些不一樣了,一種奇怪的勁兒說不上來,她壓下心中古怪的想法,點了點頭:“也是。”
商量好去向的眾人未得停留,在寧非煙的一番幫忙掩飾氣息下,眾人朝著魔都皇城的方向浩浩蕩蕩地趕了過去。
禦劍飛出天幹山,便可以看到來自天際之下,血雲低壓的遠方大地上,黑壓壓一大片大軍已破開各路防線,以著絕對的碾壓之勢,布陣圍城,碾壓而來。
看到這一幕,葉簾終於明白寧非煙為何要提出重回魔都的提議了。
那片大軍聲勢浩蕩,且空陸兩方的去路皆被堵死,待到眾人察覺之事,圍城之事已然大成,若是此刻孤軍離開,怕隻有思路一條。
此刻的魔都皇城持有的態度也十分明確堅定,陣列四方,聚城堅守。
縱然寧非煙依靠著四河主的身份,帶著這一批陌生的麵孔返回魔都在這緊要關頭,也是廢了好大一番功夫。
待到眾人齊齊歸城時,外界的天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