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劍製衡魔君,讓她答應讓你帶著龍珠安全回歸人間。”
“那問題來了,在這萬事俱備的條件下,你會選擇犧牲誰來成就侯府未來大道呢?”
葉書那張一貫表情甚少的臉上,一時間竟是笑意晏晏,目光幽深,頭隱隱藏著一些令人心驚的東西。
林征一下子又慌又怒,第六把斬龍劍燙手般地飛快扔了出去,他脖子憋得粗紅,怒道:“我不選!司塵兄他幾番救我,我怎可恩將仇報。”
葉書麵上笑容淡去,目光恢複疏離冷漠:“我知道了。”
他伸手招來那把劍,光滑的劍身在林征後頸上看似不輕不重地拍擊了一下,林征眼皮一番,就此暈死了過去。
葉書蹲下身子,拾起那枚黑色的圓石,並未詳細端凝,仰頭往嘴一送,就此吞入腹中。
感覺到了葉書身體氣息變化的百安不解皺眉,道:“他並未選擇讓你留下,你為何要……”
葉書笑了笑,道:“他若真不想選,方才的回答又何必隻提及你一人,這份心理暗示已經極為明顯,又何必逼他將話說得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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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安道:“我不明白,你為何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葉書眉梢落下,隱隱籠罩著一層悲意似的:“怎說他的雙親皆是因救我而落得一身重傷沉屙,侯府畢竟因我落敗,他這一身複興執念多少也是因我而起,林夫人臨終之前讓我照顧好他,我總得為他做些什才是。”
百安覺得有些奇怪,聽他這話的意思,竟是對那林家夫婦二人怨恨未見有多深厚。
葉書緩緩吐了一口氣,道:“還請閣下見諒,我引你入鏡並無半分加害之心,隻求司塵公子能夠幫我完成一件事。”
“何事?”
葉書將目光淡淡轉去,看向了這片臥龍之地,說道:“冥龍蘇醒之刻,這些白骨骷髏皆會化為塵碾,我阿娘的頭骨便是這片地宮的主陣之骨,鎮於龍脈骨橋之中,司塵公子身懷陰玉,能夠在不損其魂魄的條件下召出我阿娘的頭骨,”
“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懇請公子能夠助我讓阿娘安息!”
與子骨肉親,願言長相隨。
說到底,葉書放下尊嚴入界為奴的目的其實是比林征的還要簡單存粹的。
百安握笛的手不覺微微收緊了些,不知為何,聽著葉書淡淡請求言語之中所隱含著的沉重悲涼之意,他心中竟也逐漸升起來一種感同身受的低徊惆悵。
他沉默幾許,終是開口緩緩道:“你希望我將她葬在何處?”
葉書一怔,似是沒有想到他竟想得如此深遠,這讓他感受到了一縷難能可貴的善意,他唇邊勾出一抹很淡卻十分真誠的笑意:“南丘之上,白溪河畔,那是我阿娘與阿爹初時相遇之地,她很喜歡的那個地方。”
“……好。”
……
……
葉書口中所說的那個龍脈骨橋正落於巨龍頭首下方,好似拘禁黑龍脖頸的一輪白骨項圈,環頸而過。
這的每一隻頭骨眉心出,皆釋放著經年不朽的魂火,這是受到詛咒,永世不得安息的象征。
這的頭骨成千上萬,是曆代以來魔宗大罪門人的頭骨,想要從中找到一人的頭骨,何其艱難,可是葉書卻在方才離開的短暫時間,找到了自己娘親的頭骨。
由此可見,他對他娘親的愛意埋得是怎樣深沉又濃烈。
鳳巨有心以魔宗聖女的頭骨來製衡葉書,故而對於葉書的要求,他百般推辭左右,估計就連鳳巨也不曾想到,葉書竟真的能夠在千萬人中,找到自己的至親吧。
百安立於一片冰冷的龍鱗之上,唇邊玉笛聲聲,嗚咽而起,是凡間修士們常用的招魂曲。
在葉書的鮮血指引之下,一顆頭骨自橋梁上鬆落浮出,飄然而來。
葉書定定地看著那顆頭骨,忍不住喉嚨一緊,蒼白的表情仿佛初生的小動物般,滿懷期切,那張宛若傀儡般冷漠淡然的臉也仿佛被注入了生氣似的,一點點地活了過來。
他小心翼翼地緊緊抱住那顆頭骨,如若珍寶似的緊緊抱了許久,仿佛要在那顆冰冷的頭骨找尋到一絲念念許久的溫暖。
他一言不發,跪在了龍背上,肩膀微顫,因為生養得極瘦,後頸骨清晰地凸起出來一個可憐的弧度。
百安本以為他會哭,可是葉書始終安靜如初,即便是悲傷入骨,也是個不動聲色的人。
良久,他才起身,珍之重之地將那枚頭骨交付在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