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輕拂著顆顆血珠,如朱砂泣血般飛濺在百安蒼白的脖頸間。
而後那抹血色飛快地開出一朵鮮紅的三途彼岸花,在肌膚間焰焰綻放,無聲無息地卷噬著她體內外散出來的魔息氣機。
那紅色花葉的脈絡沿著他頸項一路蜿蜒向下,女魔君目光微動,掀開他的衣襟。
卻見他心口之下,有著一顆血色的珠子,在微弱地釋放出孱弱的光輝。
那抹光輝正在吞噬餘下的一縷龍息。
在那鮮紅彼岸花的吸收綻放下,將汲取而來的魔氣化為雨露般的養分,一點一滴地融入那顆珠子,像種子般將它一點一點的養大了些。
這個東西似乎是……屍珠?
而且方才百安能夠在那場雷劫中活下來,似是全然憑借著這顆屍珠的力量,護住了一身氣機不滅。
可是這屍珠怎會這小,米粒般大小,根本不似正常屍珠的模樣,卻有著超越冥龍的血脈力量。
她略一蹙眉,想到什似的,手掌沿著百安胸前的肌膚一路摸索下去,覆在了他的腹間,再次感應到了第二顆屍珠的存在。
女魔君眼中浮現出震驚不解來。
一個屍魔怎會擁有兩顆屍珠?!
女魔君低首,看著他那張俊秀蒼白的臉,漸漸出神,眼底那抹猩紅的戾意也仿佛瞬間被撫平冷靜下來,化作一派沉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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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火餘光散盡。
眾魔心有餘悸地在山下等候,看著魔君陛下懷中那名奄奄一息的少年河主,震驚無語。
彌路全然不知發生了什,更是不能理解為何那場天劫之下的人會是百安,更讓他震撼的是為何他還能夠活著。
他目光不善,看著女魔君還以為這一切又是她在搞鬼,沉聲道:“這究竟是怎回事?”
女魔君毫不在意地將自己的雙翼展示在眾人麵前,輕輕半攏而起,將百安滾燙地身體包裹。
在風中搖曳的黑羽拂去天地間殘留的劫火餘燼,平靜自然地動作看起來竟是有些溫柔繾綣。
她未曾言語,反倒是一向寡言的蜀辭淡淡開了口:“顯而易見,這小子是以冥龍命魂入劫,借此生跨九品小境,渡劫成功。”
承靈一品,破境渡劫魂啟……
蜀辭語氣說得倒是輕飄飄的,但是這個過程有多艱難危險,眾人無法想象。
彌路目光陰晴不定,最後,隻是能夠幹笑兩聲:“司塵河主倒還真是好大的魄力啊。”
蜀辭再度開了口,語調平平沒有絲毫起伏:“殿下覺得,這小子怎會擁有冥龍的龍魂呢?”
彌路、葬心二人宛若窒息般,一下子僵在了原地,麵色慘白。
而一眾魔臣幾番怔楞之下,終於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目光下意識地落在百安的身上,竟陡然心驚肉跳起來,心中不約而同地浮現起了一個念頭。
地脈之下的那隻冥龍……莫不是真死在了這小子的手頭?
更為可怕的是,他不僅僅殺死了冥龍,還做到了尋常之人根本無法做到的一點。
他竟是將偉大龍族的龍魂生生抽離了出來,為自己渡劫所用。
“……”這時,從女魔君口中傳來了一聲輕笑。
她抬起眉目,意義豐富地說道:“朕記性不太好,方才葬心河主說,若司塵大人當真有本事殺死冥龍,你又要待如何啊?”
葬心麵具下的睫毛不禁逐漸顫抖著,牙齒咬出了微微咯響的聲音。
這一下,他是真真切切地搬起石頭砸自己地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