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厚的劍身縈繞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黑金色劍氣,在蒙蒙的清光之下,映出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百安左手手掌搭在膝間,右手躺著一隻體態幼小的三頭妖鳥。
那隻妖鳥正是鬼山之中,為插入司離胸前的那把誅天劍吸引過來辟鶿鳥。
辟鶿鳥在鬼山之中死過一回,俱滅的肉身借著中幽英靈紅櫻留下的胥印方才重聚。
它藏於印中數月有餘,如今氣息也是養得極為充沛,能夠自由變幻身體形態的大小了,安靜蜷在百安的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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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隻毛茸茸地小腦袋在不斷地輕輕啄著他的手掌心。
空空如也的掌心,仿佛藏著什美食一般,那三隻腦袋爭先恐後地啄食著,不斷散發出歡愉的鳴啼聲。
辟鶿鳥以劍氣為食,曾出沒於東天神殿。
如今養在百安的體內,未食劍氣,按常理來說,在被百安放出來後,應當是自去尋劍而食。
可是出自昆侖的天策鈞山劍就在一旁,散發著宛若香餌般的劍氣。
辟鶿鳥卻視之不見,埋頭專心苦啄手掌心,仿佛能夠啄出一朵花來似的。
百安食指輕輕一動,辟鶿鳥便立即停了下來。
看似細瘦實則蘊藏了可怕力量的小爪子乖巧地輕輕落站在他的指節間,歪著腦袋咕聲不斷。
百安抬起手指,將辟鶿鳥放在自己的肩頭,舉目望天。
距離他邁入渡劫之境,已經半月有餘。
凡人渡劫,脫離凡胎。
屍魔渡劫,跨生死陰陽,聚陰成珠。
可時至今日,除了腹下丹田的那顆紫色屍珠變得更為凝實強大以外,百安始終未能在自己的身體感知到屬於自己的那顆屍珠。
反倒是藏於腹中屍珠的那縷青色細蟒劍氣有著壯生之勢,靜伏與屍珠深處,卻未與珠內的魔氣發生任何衝突碰撞,反而一隻相安無事地安穩浮遊其中。
淡青深紫,一正一魔,兩般色澤,好似涇渭分明,相輔相成。
百安試著以屍珠內的魔氣喂養這道劍氣。
卻發現那道劍氣避之不食。
百安十分耐心,以靈識牽引劍氣,慢慢扯離屍珠,順著經脈節點,如蛇渡水,來到指尖繚繞。
安靜坐在他肩膀上的辟鶿鳥咕咕一聲,似是起了幾分興致。
百安張口輕吐一口氣息,淡白色的靈力吐息落在了那道青色劍氣之中。
瞬間,如甘霖澆灑,那道劍氣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茁長,凝虛如實。
幾番變化之下,青色小蟒形態的劍氣忽然分化出雙蟒之勢,尾端相連,兩蟒抬頭。
百安正訝於此番古怪的變化,斜插石縫的天策鈞山嗡然一顫,似念念之中,輕有回響。
百安目光一動,帶著幾分驚喜之意地看向天策鈞山劍。
天策鈞山劍出自於昆侖山,雖不知出於哪位煉器大師之手,可此古劍卻是一把未完成品。
此劍無法附靈,更無法刻印銘文。
世間靈劍,以心禦之,並非是單方麵的以靈氣驅物禦劍。
而是需要先養劍心,以銘文為通靈之橋,與劍共語同心,方才是真正有意義的禦劍。
這也就是靈劍威力之所在。
與劍交流,心念一動,劍出九嗥!
落刻銘文的劍方可稱之為靈劍。
如若不然,一把銘文難刻的劍就宛若無法點化的頑石一般,無法交流。
每一把劍出世之日,皆生劍心。
若執劍者的意念無法通過銘文入劍交流。
久而久之,聽不見這個世界之語的劍心,便會隨著歲月的流觴而慢慢封心死化而去。
可是在今夜,這把天策鈞山劍,竟然有著瞬間的觸動。
百安也在那一個瞬間,仿佛抓到了一抹極為微弱的心跳聲。
他眸光大亮,屈指點出,指尖青色雙蟒劍氣急飛而出,如清光如海,沒入在了沉厚的劍身之中。
良久。
被淡淡劍氣縈繞的天策鈞山劍沒有傳來半分動靜。
就像是一個行將朽木的失聰失明老人,奄奄一息地吐著死意的劍氣。
百安靜看許久,見天策鈞山劍真的沒有再觸動一下,心道他的想法莫不是錯的?
心中難免有些失望。
他抬手正欲招回劍氣,誰知手指輕動間,他再次捕捉到了那個轉瞬即逝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