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為君,陛下自當是感恩戴德,奉出性命,但凡心存半分猶豫不舍,那都是滔天死罪。”
女魔君麵上一笑:“朕自是感恩戴德,時時為父君獻出性命了,隻是父君時運不濟,終究沒能夠抵抗得住魔器的吞噬侵食,如若不然,這魔界由父君來掌,這區區五界又何懼隻有?”
葬心道:“陛下能有此覺悟,實乃魔界之幸,隻是臣不解,臣惶然,老君主既是將魔器交予陛下您,往日的千百歲月,您雖尊新君之位,卻受仙刑,身首異處,隻能以意識言念傳達老君主之令。曆年以來,老魔君的魂體狀態都十分安好,卻偏偏在兩百年前魂消魄散,半分氣念不存於世了呢?”
百安將這魔族往事聽得是七七八八,明的故事以及暗的算計結合起來,倒也不難分析出魔界的上代奪位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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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魔君戰敗隕落,靈魂藏於器中,待時而動。
老魔君意在奪舍自己的女兒,便在臨終之際將魔器傳給了她。
被分屍藏於兩地的女魔君,時時以神念與老魔君交流聯係,聽令於他。
正如傀儡一般,這讓老魔君以另一種方式來號令魔界,主宰魔界。
而依著老魔君那狡詐的性子,想必在下達意令之時,使用了特殊的方法或是無形的信物,讓魔界上上下下一眾魔河魔將都清楚相信,這是他下達的命令。
防的便是女魔君親政涉權。
不過這段時間與女魔君種種相處下來的感官,百安覺著以她那野心勃勃地性子又如何能夠甘願成為傀儡,坐等被人奪舍取代。
且不說老魔君實力與仙尊祝斬旗鼓相當,再如何不可能敗得如此慘烈,其中必是也有著女魔君暗中搗鬼的嫌疑。
全盛時期生龍活虎的老魔君都能給她陰得身子化為灰燼,靈魂囚於一方器境之中不見天日。
魔器到了她的手頭,女魔君又豈能坐視他重掌江山。
那還不是趁你病,要你命?
兩百年前就魂消魄散……
嘖嘖嘖,百安不得不心稱佩服,按照這時間算,兩百年前魔君還是身體和腦袋分家的虛弱狀態。
這樣都能夠徹底把老魔君搞死,其手段可見一斑。
對於葬心的發問,女魔君輕一笑,道:“朕知曉葬心河主的意思,您是覺得朕未了長久坐穩自己的君位,行了君父之舉,是也不是?”
葬心雖陰險狂妄,卻也不敢直言回答,隻道:“臣隻是心中有惑。”
女魔君麵上笑容一斂,道:“你也知曉這終究隻是你心中有惑罷了,世間猜忌何其多,無憑無據,僅僅憑著疑惑便想將那髒水往朕身上潑,葬心大人未免也太潑皮婦人了些。”
被如此諷刺,葬心也不見惱,隻是輕輕一笑,道:“臣雖無實證,卻有人證!”
女魔君目光一滑,不屑笑道:“你是想說,魔後娘娘?”
枝玉妍時機抓得極巧,冷煞著一張屍氣陰森的臉,目光含怨,死死盯著女魔君,仿佛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本宮便是人證。”
她黑色尖銳的長長指甲對著女魔君遙遙一指,厲聲道:“就連本宮,也是你親手害死的!你還敢不承認!”
殿堂轟然一下亂成了一鍋粥,紛紛不可置信地看著女魔君。
父的名頭尚未做實,可母的罪名已經開始潑到了女魔君的手上。
“本宮身肩重任,有兒彌路,怎敢妄死?當年就是你這個孽畜,生生取來符釘將我四肢心髒盡數貫穿,生生將我活埋溺死在了後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