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橫生的臉竟是笑得無比親切:
“這位小哥若是覺得下手困難的話,需不需要本王將這寶貝借你用一用啊?”
百安收回手中的天策鈞山,微微一笑,笑容純良無害:“這東西殺得死她嗎?”
站在她前方的阿嬈沒動,周身猩煞的狂氣安靜浮遊,她腦袋微歪,詭異安靜地看著百安麵上的笑容。
此刻的魔君渾身都是破綻,即便是玉階兩側的眾多魔將們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葬心與道滿王沒動,無人敢上前以身試命。
正如百安所問。
殺得死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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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殺不死,反而愈發激發了她的狂性,那又是一場血流千的死戰。
被逼近絕路、瀕死的野獸往往是更加危險致命的。
道滿王手指在眉心輕輕搭了幾下,狀似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百安卻沒給他回答的時間,抬首看了一眼天穹,道:“乾元鼎內的陽炎怕是快壓不住這群邪獸了吧?”
言下之意,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葬心神情不耐,給道滿王使了一個眼色,低聲道:“這小子是個不安分的主兒,我們自己動手!”
道滿王微微頷首,宛若沒有聽見葬心這聲低語似的,他安然的神色寫滿了耐心,但這耐心卻是對著百安的:“那這位小哥需要本王怎幫你呢?”
百安指了指頭頂上的乾元鼎。
眾魔心中狠狠悚然了一下。
好家夥,本以為首河大人是顧念著魔君陛下的那點情意想要手下留情。
搞了半天,原來是打著讓她永世不得超生的主意啊。
乾元鼎可焚萬物之靈,但凡滅於陽炎陰雷之下的靈魂,即便是手執陰司卷的太陰大帝也找不回來了。
以魔君陛下的修為,縱然是有十萬陽炎陰雷噬身也未必會隕落。
這乾元鼎或許會融了她的肉身,卻無法徹底渡去一名千劫境的靈魂。
可若要追溯根源,焚心果幼種正是取自於乾元鼎內的烘爐陽炎所化,若是成熟的焚心果倒還好,若是尚未活化成熟的焚心果幼種,一旦經人體煉化,再重投烘爐之中。
那體內的焚心果幼種便會在頃刻之間與烘爐之中的陽炎活化催熟,瞬間爆發的焚心果的力量,即便是千劫境的魔君,也唯有被吞噬得幹幹淨淨的份。
果然,這男人若是心狠起來,還真是沒有女人一點事兒了。
葬心眼中不耐的情緒瞬間一掃而空,他不禁對百安有些另眼相看。
原以為此子溫吞寡斷,易被無關的情感束住手腳,卻不曾想,竟還有如此狠戾果決的一麵。
倒也是個讓人意想不到的狠人物。
道滿王再次認真打量了百安一眼,也未多說什,打了一個響指。
天空之上的乾元鼎沉沉一震,落入大地之間,長階之下。
百安麵上笑意消散,漠然道:“我提醒過你的,讓你取消這場冊封大禮。”
“可你不願。”
“那便怨不得旁人了。”
他抬起手掌,掌心凝聚出了靈力,青白色的靈力光輝將他的掌紋映得無比清晰。
百安一步踏下,碾碎了落在白玉階道上的一顆金珠,乃是鳳冠步搖碎落的一顆金珠。
阿嬈四肢被鎖鏈擒縛,看似不得動彈,可她周身狂氣未斂,實際上隻需她輕輕勾動手指,便可碎去這一身枷鎖,甚至重創七十二獄法魔將。
可她就像是被定住了心魂似的,久久沒有動靜,眸中泛起了一片陰鬱的渾濁。
百安餘光,倒映著一角沈秋止的魂魄輪廓。
接下來。凝聚著靈力的一掌毫無保留地印在了阿嬈的胸口上。
恐怖的掌力無法給她帶來實質性的傷害,可是卻震碎了她滿身的枷鎖。
心血翻湧間,阿嬈自高高的長階仰倒,纖細的身姿如一片沒有重量的秋葉,墜落。
像一場宛若隔世,終於降臨的噩夢。
不知是烈火之光太盛,還是眼中泛起的霧氣太深,百安冷冷側立於階的身影在她眼中逐漸遠去模糊。
她看不清他的模樣了……
仿佛有著什重要之人在被昨夜伏殺。
落在胸口上的那一掌,不疼。
卻挖空了她的心。
後背侵襲卷來的烈火灼燒忽然讓她有了一種深深的疲倦感。
兩世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