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不了她眼睛的涼意,字正腔圓,一字一頓:“很不錯呢。”
阿嬈瞠目欲裂,若是能夠動彈,他已經撲上前暴起殺人了!
她所說的解毒法子是個好法子,可雲容怎可能舍得親手讓他再痛一回。
尖刀入肉,那太疼了。
阿嬈傷他早已是習慣,可作為護他成長的師姐,伴他日夜的妻子,她不能傷他,也不舍傷他。
側過去的臉很快被百安粗暴地捏住,掰了回去,重新覆落一個滾燙侵占的吻,蠻橫激烈的吻讓雲容很難招架得住,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被迫同他在粗糙的樹枝上滾成一團。
身下墊著兩人淩亂交疊的衣衫,雲容高高昂起雪白的秀頸,散發著剔玉般的光澤,宛若馴鹿為獵人獻上脖頸。
百安意識被燒得滾燙,隻是他忽然看見了雲容肩下三寸那朵桃瓣印記,淺淡的緋痕在雪白的顏色格外惹眼。
赤紅的血瞳陡然一顫。
宛若被一點點地拉回了神誌,目光深深定定地看著那道胎記,唇下將她咬傷的獠牙竟是一點一點的收了回去。
桃花被風吹散了,半盞花色融進眼底,他身上披著淡淡的月光,揉著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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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一雙被浴火燒紅了的眼,一時瞧來,竟有一種溫柔的波紋在其中微微蕩漾。
他的動作放得輕緩了些,手指勾著她散在衣衫間的一縷秀發。
收起獠牙的唇是柔軟無害的,低頭輕輕廝磨著她身上的淡色胎記。
他像是一個沉浸在某個陳舊夢境的人,看著那淡色的痕跡,兩世記憶在這混亂蒙昧的意識下重疊。
雲容不知為何他忽然變得安靜溫柔了起來,沒有在發瘋似的宣泄欲望,啃咬,宛若食人。
最出格的舉止也不過是在用自己的腳背輕輕蹭著她光潔纖弱的腳踝。
然後,他趴在她的心口上,仰著腦袋,平和清湛的嗓音因為欲望熾濃而有些低啞。
“喵……”
喵?
旁觀的阿嬈與黑袍雲容頓時僵住,麵容何其精彩。
雲容聽著這一聲看似無厘頭的‘喵’語,時猶遭雷擊,驚愕錯楞至極,耳邊如落一場急雨,神思不屬了起來。
一時間,她的意識宛若歸入那年……
潮海之下,她坐在山石一畔,曬著烈火驕陽的日光,腳下有一隻白貓兒,毛茸茸的小爪子輕輕勾著她的腳踝,喵喵個不停。
那隻貓兒後來變作翩翩少年郎。
少年郎同她說,他有九條命,所以可以不怕她的劍。
雲容瞬間恍惚,眼前似是浮閃過的白雲青黛,孤鴻近山。
至那盛世盡頭,那個豔陽的火候時節,春光正好。
溫漣的人間,藏於山高水遠,眉眼之間。
那一年,蘭舟催發行滄海,江係老榕,登高九南。
她與她的夫君自成婚後,第一次攜手同出山,涉紅塵,遠赴蓬萊舊島。
世間關於天璽十三劍,素有無數傳說故事,而十三劍終究出於紅塵,所修之劍道,也難以免俗。
世間大多修劍之人,以劍為尊,以靈為基。
一名優秀絕俗的劍修,都少不了要擁有屬於自己的劍靈。
但凡四海列國的名門將士,在自家優秀晚輩冠禮之時,都會尋來一隻強大的妖靈,用以點燃劍銘,從而覺醒劍靈。
作為天璽十三劍,又如何能夠屈於人下,劍靈寂滅呢?
而那一年的雲容,便是十三劍中,唯一一位沒有劍靈者。
身赴蓬萊,為的便是授宗主之命,獵妖獸,引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