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
她記得,本來在她與師弟成婚前夕,贏姬娘娘收到喜訊便徹夜趕工親手繡了一對新人嫁衣,提前一日趕來白駝山。
可還未等她先至東籬小築,便先遇上了宗主大人。
二人還未說得幾句寒暄之語,便激烈爭執了起來。
宗主大人一怒之下,燒了那對禮服,拂袖而去。
雲容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隻知曉成親之日,娘娘並未在天璽劍宗的禮堂之上,即便是拜堂成親,也僅有宗主一人。
圈著他脖頸的手臂環緊了些,她柔聲道:“無妨,待師弟冠禮結束,你我同去中幽探望娘娘也是一樣的。”
百安側眸看她,眼神發賊:“我悄悄地同師姐說,娘親說了,待你劍靈一事了結,便讓我帶你一同去中幽小住些之日。
她自會為我提前準備一場與白駝山不同的冠禮,咱們悄悄的去,不能讓父親知曉了。”
雲容揉了揉他亂動的耳朵,抿唇笑道:“好,隻是師弟可莫要對我抱太大期望了,雖說蓬萊靈獸萬千,是為四海靈獸最廣之地,可我未必就能夠成功的煉就出劍靈。”
“不過師弟放心,不論成與不成,我都會隨你前往中幽,陪你一同參加中幽冠禮的。”
百安任由她捏著耳朵:“師姐天生劍骨,天資過人,即便無法銘煉劍靈,也無需過分執著,成與不成,依從本心就好。”
雲容詫異,沒想到他竟會這說。
莫說說天下人間的廣大修士了,便是九重天上的仙人,皆對器靈一道極為看重。
修劍者,必煉劍靈,修刀者,亦有刀靈。
不論是守是攻,一名真正的修士,大多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器靈。
放眼整個天璽十三劍,唯有她雲容一人,遲遲未能銘煉劍靈。
正如百安所言,她天生劍骨,頗受劍主羽器重。
可十三劍皆已渡劫成仙,唯她一人始終沒有一隻屬於自己的劍靈。
若是一名沒有劍靈的劍修,縱然她天資再如何過人,成就的大道之路也會比其他同輩之人窄淺不少,不得長久。
是以,劍主羽不惜耗以重資,請蓬萊仙人開山尋獸,助她完成劍靈使命。
可見劍主對此事極為看重。
素來對父親百般恭順敬畏的師弟,竟然同她說,劍靈一事,不必強求,尊從本心即刻。
從未有人對雲容說過這樣的話,她眨了眨眼,道:“若是我依從了師弟的建議,宗主大人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
看似後怕的一句話,從雲容口中說來卻是平平淡淡,沒有絲毫畏懼之心,隻不過是單純地想要看看他的反應罷了。
她這師弟,素來寵辱不驚的淡然性子,便是遇著了魂啟境的妖邪襲山,他亦是從容不懼。
若說這世間有什東西能夠嚇得住他,怕是隻有宗主大人了吧。
雲容知曉,百安是在宗主的嚴厲鞭子下長大的,倒也不是他幼時貪玩。
隻是宗主對待自己這位優秀的獨子格外嚴苛,課業稍不完美,便是一番斥責打罵。
雖說他是少主,應享一身尊華,可一路成長至今,雲容也是唯有近幾年才知曉他為人子的艱辛。
“若是父親怪罪下來……”百安抬首看著紙傘上的青葉貼紋,笑了笑,道:“那他便是不講理,不講理的話,來年我也不要劍靈了,看他還敢不敢發火罵人。”
聽他這半玩笑辦認真的言說
似乎什東西,在雲容的心尖上牽扯了一下。
還未等她醞過來那是一種什感覺,飛快地逝去無痕了。
山路雖長終有盡,當百安背著她抵達蓬萊的天痕峰時,雨已停了。
雲容收好紙傘,便見兩名山中仙使女子攜燈前來接應。
因劍主羽提前早有打好招呼,除了不能破壞山中規矩,天璽劍宗與蓬萊倒也算得上是常年交好的關係。
雲容、百安二人既是守禮而來,蓬萊自然也不會怠慢了客人。
在仙使的引路下,二人在山中用過靈果晚膳後,山中仙使很是熱情待客,將他們帶到境內的一處天然的溫水靈泉。
那處靈泉汲地火天靈之氣孕育而生,自仙界創誕之日便以有了,十分珍貴。
若非貴客,罕是以此泉接待。
溫泉麵積不大,僅十幾米之廣,泉是活泉,生生不息,別看此泉雖小,卻是蘊養了山中萬數生靈草木。
待到引路仙使退下後,雲容看著雪玉堆砌的溫泉湯池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