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安“啊?”了一聲。
雲容見他一臉迷糊混亂,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時間又拿不準他是否完全解了毒,隻好伸手將他推起一些,細細打量著他腹間的傷口。
碧色的靈體狀態倒是淡了,可是卻未完全消失。
百安正欲扯過一旁零散地衣衫披在她的身上,餘光卻瞟見阿嬈無比幽怨含恨的目光,恨不得齜出牙來將雲容咬死!
而另一邊的雲容也正在為自己撫胸順氣,滿眼鬱結模樣。
居然還有其他人!!!
他頓時五雷轟頂一般,血色一點點地從脖子由上漲紅起來,胡亂地趕緊扯過兩件衣裳披在雲容的身上,口齒不清道:“你你你……你們怎會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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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嬈恨得幾乎都要將木籠給撓爛了,在那陰陰幽笑,一臉病態扭曲。
黑袍雲容麵色青黑,道:“你中了魅魔的暗算,她救了你,話說回來,你們兩個到底什時候才能分開。”
百安一時頭疼難耐:“那時候你都走了為何還要回來?”
雲容靜靜地看著他,忽又開了口:“我並不介懷此事?”
驚呆人的可怕發言,百安傻住,喃喃道:“世上哪有女子不介懷這種事的……”
雲容微微垂下眼睫,掩住眸中種種情緒,再抬首時,她淡淡一笑,道:“我豈是尋常女子,我是天璽第四劍雲容,心若不動,風又奈何,吾道此生,唯有癡劍。
至於兒女情長紅塵風月於我而言皆不過是過眼雲煙,我既決意以身侍劍,此生不嫁,這副清白身子自然沒有尋常女子看得那般重要。
我隻知一報還一報,若非為了救我,你不會為魅魔所害,你於我有數次救命之恩,你有難,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百安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又被她認真打斷:“你不必覺得為難,我這般作為也不僅僅是為了救你性命,雲容此生修行劍道,劍心通明不能有絲毫的不完美。
若我棄恩不報,必會抱憾終身,心境永裂,於劍之一道再難有半分精進,我這做,也是為了自己,所以你無需感到自責。”
聽著她有理有據,說得明明白白,可另一頭的黑袍雲容卻越聽越不對勁。
這番言論,倒也十分符合她的行事作風,灑脫不羈,無牽無伴,從此卿身意逍遙。
可轉念再是一想,眼下這好有心機的心魔說得是輕巧,可卻也渣得明明白白。
她此刻盯著的是她天璽四劍雲容的名頭與殼子,一步步誤導小屍魔睡了的女人不是心魔而是她!!!
日後殼子一脫,身份一換,這筆風流賬就扯不清楚了!!!
她這哪是生出了個心魔來,分明是生了個祖宗級別的大禍害!
“我說你該適可而……”
“好了,話以說明,我們繼續吧?”雲容餘光瞥見了黑袍雲容精彩萬分的糾結表情,無情打斷她的發言,複又扯下身上所披的衣衫。
動作十分霸氣瀟灑。
百安被她這舉動與言論嚇了一跳,睜著一雙大眼睛:“什……什?”
雲容手指點了點他腹間碧色未褪的傷,抬眸笑道:“你體內毒素未清,若此刻就此結束,我的一番辛苦可就白費了。”
黑袍雲容厲聲道:“你瘋了不成!當我是死人啊!”
說真的,從入世以來,雲容便還真就一直把她當成了個死人。
百安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身體的異樣,自然也明白魅魔異變的毒素沒那好清理幹淨。
隻是若在清醒的意識狀態下繼續,那與禽獸何異?
可若是就此停下,正如她所言,女兒家清清白白的身子就白白給丟了。
雲容見他神色兩難,故意歎了一口氣,端得是敬賢禮士的態度,很是誠懇:“事已至此,還望君能全我劍心不滅。”
以前怎沒有發現師弟性子這般倔,洞個房還要人哄著騙著來的。
百安也是著實佩服這姑娘,果真是不複‘劍癡’之名,竟將自己的身子清白看得如此淡然無謂。
這道行,簡直比在空滄山初遇時還要冷靜厲害了。
事到臨頭,他也無話可說了,靜了片刻,他低聲用商量的語氣說道:“換……換個地方?”
雲容聽聞眉梢不由挑了起來,下意識地看了阿嬈一眼。
這台詞為何如此熟悉?
想想那一年的冰棺之恥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