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麻煩。

寧非煙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小小舉動就讓他退讓了，心情微妙地竟是有些高興。

可轉念一想，要將自己最喜歡的‘食物’親手送給她最討厭的人分享，胸口有是好一陣鬱堵。

她提小狗似的拎起紅妝的後頸，下手沒輕沒重地在她脖頸間捏出數道指印，隨手扔到百安的麵前。

紅妝摔得悶哼一聲，陷入深度昏迷狀態的她嗅到了男子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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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魅魔的本能，她發出細細嗚咽聲，身體比意識先醒過來，湊起纖頸，像是一隻嗅著肉骨頭的小犬，無意識地慢慢爬到百安的身上。

鼻尖抵著鼻尖，微張小口，開始吸食他的元氣。

潔白的氣絲如霧，自百安的口鼻間緩緩匯至她的唇中。

百安手指緊扣衣衫，事實證明，魅魔榨起人來，當真是可以將骨頭都給你榨幹。

這吸納元氣，便是整整一個時辰。

紅妝一雙被靈化透明的雙瞳逐漸清明化為本色，她口中忽然一陣嗚咽，就此醒了過來。

靈台清明的那一瞬，還容她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便感覺到喉嚨深處流淌著濃鬱滾燙的至純氣息，也不知咽下了什東西，暖暖的感覺極是蘊養魔心神魂。

待她看清近在咫尺的一張蒼白俊臉，她驟然僵起背脊。

因她體弱，一直僵持著這個動作怕是早已癱軟，為了方便她進食，百安兩隻手正穩穩地扶著她的小腰。

紅妝很快察覺到了這親密羞恥的姿勢，一張蒼白的小臉飛快充血燒紅。

她撐起身子，捂唇哽咽指著百安：“你……你混蛋！你好歹也是我姐姐的男人，怎可這般輕辱於我？！”

說著，怒火攻上心頭，抬手就要給百安一記耳光。

可還未來得及動手，她臉頰驟然一痛，卻先受了一記耳光。

紅妝捂著臉頰，整個人歪倒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正在揉動手腕的寧非煙：“姐……姐姐？”

寧非煙睨著她：“好大的脾氣，你這是要動手打誰的人呢？”

紅妝囂張的氣焰頓時滅了下去，委屈道：“他……他欺辱我！”

“欺辱？”寧非煙樂笑了：“你自己是何模樣自己心沒點數？你知不知曉你靈化的尊容是何模樣，他再怎急色，也不會找你這樣的。”

紅妝不傻，聽到靈化二字驟然怔住，她愣愣地看著麵色慘白一臉虛弱的百安，喃喃道：“姐姐……是你讓他救我的？”

姐姐居然讓出了自己的男人，給她進補護命。

紅妝紊亂的一顆心噗噗直跳，仿佛被什滾沸的東西燙過一般，久久無法冷靜下來。

寧非煙蹲下身子，手指落在她的臉頰上，挑起眉梢道：“幼時聽人常說，你與我長得極為相似，時間過去這久，我都快忘了當年事，如今瞧來，倒也不是虛言。”

紅妝喉嚨一緊，張大了眼睛，看著寧非煙清澈雙瞳倒影出來的那張臉……

“我的臉……”她茫然地摸著自己的臉頰，肌膚光潔柔滑，吹彈可破，甚至連瞎掉的那隻眼睛，不知何時都重拾回了光明。

寧非煙偏頭看著枕在雲容肩膀上的百安，打趣笑道：“看不出來小爺的元氣竟還能夠治療她臉上的陳年舊傷，若有機會，你也許我一些，年紀大了，也得注重保養才是啊，不然年老色衰日後你不喜歡我了可怎辦？”

百安消耗得頭暈眼花，雙腿發軟，聽了這話，更是好沒氣地道：“去你的。”

他算是怕了這些魅魔，倒也難怪那君皇能夠被生生榨壞身體，光是一張嘴就能夠將你給吸幹了去。

百安喘息片刻，身上的冷汗漸幹，餘光又看到紅妝正在偷偷看他，百安生怕她食髓知味，再來吃他一吃。

他嚇得趕緊起身穿好外衣。

紅妝見他防賊似的防著自己，又慢慢低下頭去，半邊臉頰紅腫著，蹲在地上默默不語。

百安見他這副模樣著實可憐，還是從玉中取了一張帕子，好沒氣地塞進了她的手。

紅妝握著帕子，愣了會神，半晌才憋紅了一張臉，小聲道：“……謝謝姐夫。”

她曆來不喜歡這個細皮嫩肉的少年，從仙陵城時便沒有什好感，長著一副沾花惹草的臉，占了姐姐的身子不說，還讓姐姐懷了他的孩子，若非姐姐日後還要用他，紅妝幾乎恨不得將他亂刀剁成肉餡。

但她怎也沒有想過，自己的臉，竟是在這樣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