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長公主立足不穩,蹙眉扶窗。
心道蒼梧宮、太玄宗的兩位少主湊個麵總是能打到一塊兒去也就罷了,何以到了父輩這還不消停?
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隨著劍主征戰沙場,意氣風發的女將軍,她的靈根早已被毀,身無靈力,更無修為。
尋常修士在這樣的戰鬥波及下,尚有自保之力。
可她便是從這四層樓摔下去,怕也是得傷筋動骨有性命之虞的。
可長公主麵上不見慌色,在她腳下地板震裂那一瞬,她身側空間一陣扭曲變幻,一個黑甲人渡空行出:“公主殿下,臣失禮了。”
黑甲人將她打橫抱起,身後一對鋼鐵羽翼破聲而出,淩空幾個飛閃,便離開了波及的範圍以外。
對於襲麵而來的寒重霜意,沈機白隨意抬起手臂,支起一根手指,指尖前頓時凝出一層半圓的淺淺光膜,將那肉眼可見的霜氣隔擋開來。
嬴袖便沒有那幸運了,他被那餘勢正麵掃重,猝不及防,吸進一口裹著塵霜的寒氣。
冰寒的呼吸如含無數細密鋒利的冰刀,割得他肺腑俱寒,幾欲作嘔。
他麵容慘白,疼得身體巨顫,一顆心髒跳動地飛快,幾乎快要震破胸膛。
那兩位,在說什……
漫天襲地的厚厚嚴霜冰霧,一朵灼灼紅蓮搖曳生姿,。
蘇觀海一步未退,臉上須發甚至不見絲毫霜白,他一手舉拳,如畫太極,舉天轟出數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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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平平無奇的幾拳,卻轟出了雷音潮海,拳上的空氣戰栗燃燒,陣陣爆鳴聲,立於高空之上的尹渡風胸膛上遙遙印上三道寸深的拳痕。
尹渡風長吸一口天地氣,大袍鼓蕩間,他一掌拍下,虞樓內勁風大作,一棵巨大的冰樹破地而起,狠狠撞在蘇觀海的身上。
蘇觀海身體高高飛起,足尖一踏,那棵宛若寒龍覺醒的巨大冰樹寸寸斷裂崩塌。
尹渡風一口長氣不吐不換,俯身衝下。
兩道身影被銀霜皓火的兩極玄光所吞滅,隻敢遠遠旁觀的眾人臉色皆盡蒼白,能得緣一見兩大宗首的戰鬥,雖是極大幸事。
可當他們親眼所見這令人震撼的畫麵,心中竟是升起一片對力量感到深深的頹然與無力。
這讓他們清楚地認知到了,自己與站在這個世界頂端的強者所隔並非隻是山海。
在不可見的空間,寒流湍急,流火焚焚。
人間最霸道也是最相衝兩股力量在激烈相撞,從遙遙以對的氣機大放到拳拳相交的碰撞。
兩股恐怖的力量漸漸收付於兩人的體內,沒有一絲外泄,每一擊都精準無比地將最為霸道的力量擊向對方。
在這場激烈的較量下,就連遠方天地都不斷在施以回應,一道道莊重渾厚屹然巍峨的氣象在冰與火中連綿起伏,仿佛日月即將被吞於無痕。
古棺上的厚冰一點點地融化成水,很快,水化成霧。
問君台已經完全毀於一旦了,結實的青罡石地麵在沉悶的碰撞聲出現了無數密集的坑印。
隨著兩個不同屬性氣意的拳印在空中斜斜交叉落下,滿身戰意騰燃的兩人實力旗鼓相當,終於被對方逼出了一身肅殺之意。
二人以互相嘲諷對方女兒短處,成功地激怒了對方的怒火,久攻不下的僵持許久,二人終於失去了最後的耐心。
不料漸漸脫離掌控的戰鬥讓兩人失了分寸,那斜斜落下的拳意不偏不倚,正正落在紫金古棺上。
即便是西海梵林的紫竹,也難以承受兩名千年仙人的攻伐。
在尹渡風與蘇觀海駭然的神色下,隻見那百年不損不腐的古棺如朽木炸裂般,轟然潰散!
其中被保護完好的屍體被恐怖的力量掀飛出來。
二人哪還顧得上打架為女兒找場子,嗖嗖化為兩道急影朝下掠去,神情慌亂緊張地去接那被無辜牽連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