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在內門弟子之上,還有親傳弟子,親傳弟子之上還有那空懸的第十三劍主的虛位。
鳶戾劍不可長久失主,此番大開山門,便是為了選拔人才。
按照往年的章程,三日後,會由天璽劍主開啟天山劍塚,再由這批新入山的年輕弟子們進入天山。
若能夠抵抗地住劍塚內的鋒戾之氣,在山中尋得一把屬於自己的本命劍,劍品越是上乘,便越有可能成為十三劍劍主或是七大長老們座下的親傳弟子。
若表現得更為出色,能夠引來鳶戾劍魂共鳴,那更是至上的機緣榮耀,那將會是作為十三劍劍主繼承人來培養,未來成就更在奉劍長老之上。
一聽此話,參試者們頓時急了。
他們千迢迢到此,曆經萬難登上山頂,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可遇不可求,若是叫那些該死的魔宗門徒給攪和了,那可真是大煞風景了。
可天璽劍主何曾是個怕事之徒,他負手而立,淡聲道:“三日後,天山劍塚照例開啟。”
聽到此言,參試者們這才齊齊舒了一口氣。
混入山中的毒物不知有幾許,魔宗門徒的手段自然遠遠不止於如此。
在劍主羽的吩咐下,命山河劍姬裴、朝歌劍沈宣、鳳儀劍沈盞坐鎮東角長青亭,助巴青二爺一臂之力。
而葉易川也在劍主的受令之下,負責今夜生取未淨化的螭血三百碗。
交付給他手下三百“麒雷”弟子,各執一碗,將此血揮灑於不老山的各處靈脈泉眼之中,將山中藏覓的毒蟲以及背後蠱修引至不老山中,逼其現身。
百安最後好心提醒了一句:“在山腳下那位養蛇的散修也應該好好地查一查。”
菁狂微微一笑,道:“早在他入山的那一刻起,便有門中弟子拿下,此刻關押在密牢之中審問著呢。”
百安會心一笑,看來天璽劍宗的人,心眼也不少。
山頂的風雪越舞越大了,張謙帶領著新入山的那幾十名弟子去往經鸞閣暫且住下。
“你隨本座來。”一番事了後,劍主羽看了百安一眼,扔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百安緊隨而上。
莊嚴廡殿,推門而入,漆黑的殿內雖著劍主羽的步伐依次點亮。
他在書房大殿中玉案橫過,自己席地而坐,扔給百安一張蒲團,解下腰間升龍劍,端放於膝蓋上。
這個男人有著一身筆勢淩厲的輪廓,背脊挺拔,寬闊,他眼神淡淡一掃,像是隨意的君王,自含睥睨無雙的冷冽寒峭之意。
百安看著他黑袍胸膛上燙印著的烈焰踏火麒麟,鮮紅似血,顏色濃烈得似要灼傷人的眼眶。
他靜立了片刻,清南殿內無酒無茶,隻有焚香一盞,書閣兩立。
百安最終還是自那蒲團坐下,餘光看見了山水花屏內紫金漆棺的輪廓。
他心頭一震!
在地下暗城內粉身碎骨的紫金棺此刻卻出現在了天璽劍主的靜室之中。
“看來你也是去過地下暗城,且走運撿回了一條性命。”
劍主羽聲音冷漠:“一月以前,有一封密函本應送至本座的這張案上來的,隻是被秦國長公主私下截去,地下暗城拍賣此棺之事,本座也是三日前才知曉的。”
百安不動聲色地看了那棺材一眼。
寒殿,古棺,畫麵別樣淒厲。
他淡聲道:“長公主好本事。”
她竟有如此能力,將那碎裂成萬千的紫金棺修複成這般模樣,並且還送至了天璽劍宗來。
劍主羽冷哼一聲,道:“你來找本座就是想說這些廢話的?”
百安神情平靜,可搭放在膝頭的手指蜷了蜷,還是暴露了他的一絲緊張情緒。
他垂眸看著案上嫋嫋升起的香煙,一時間竟是倦了周旋之心,竟直接語出驚人:
“百宗主,那口棺中所躺之人,是您的兒子嗎?”
轟地一聲,赤紅色的驚雷破空炸裂!
天地瞬間暗下,恐怖的餘音震顫得讓千燈燭火瘋狂搖曳不止。
劍主羽的那張臉冷漠地近乎可怕,暗流在他眼底猙獰地蠢動、流旋、回轉。
他一身無風蕩躍的黑紅劍袍,如麒麟怒踏滄海,一種攝人的威壓力量泰山壓頂般傾覆而來。
劍主羽神情冷漠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如看一隻自尋死路的螻蟻。
百安始終低垂著眼簾,他蒼白的臉龐透著薄薄微光,仿佛一碰,便會碎掉,宛若對那滔天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