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仔細想想,不論是哪位女子攤上君皇這個愛嚐野味的丈夫,怕是也都高興不起來吧。
百安心道寒羽河淪落至魔界,又與君皇風流好色有何幹係。
細細思索了一番後,他又說道:“若換做是我,我便受了這份美意。”
滄南衣涼涼地目光滑了他一眼:“你這小鬼,倒是聰明得緊。”
百安失笑搖首,道:“那煙雲閣的樂師女子隱瞞身份與君皇陛下歡好,事後君皇陛下如何能夠猜測不出其中貓膩,再者其夫君知曉自家妾室與外男有染,正常人都應暴跳如雷,上門找場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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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名魔族大君非但不怒,反而還大有成人之美的意思,是料定君皇陛下自恃身份,他貴為尊仙之身,如何願意與魔有染,必然會避之不及,想盡辦法與那名樂師女子斷絕關係。”
滄南衣道:“猜得倒是一點也不差,乘荒尤愛在外尋花問柳,卻無膽氣將外頭鶯鶯燕燕往他那神宮中領,更莫說帶上昆侖山了。”
所以啊,這不做了虧心事卻又無意承擔,若他一口認了到也罷,至多不過是在他風流韻事中多添一筆罷了。
可若他睡了魔族大君的女人,又毫無擔當隻想明哲保身的話,那可是就要應‘世間反目多由戲起’這句話了。
百安道:“要想將私怨發展成兩界仇怨且還占據義理很簡單,鬧出人命就可以了,若我沒猜錯的話,君皇陛下當年極力想要甩脫幹係。
慘遭‘背棄’的大君妾室不堪受辱,自戕而亡,痛失摯愛的魔族大君勃然大怒,從而有了起兵討伐的理由。”
“何止是起兵討伐。”滄南衣搖了搖首,目光滑了一眼他頸間的神源珠子,道:“魔族時機掐得剛剛好,那時乘荒剛丟神源不久,而本尊則居不守之地閉關破境,對外界之事一無所知。
乘荒虛弱之際,落入魔族大君之手,他先占人妻妾失義再現,後又有逼死人命之嫌,魔族義理占盡,便是將他斬殺祭命也無可厚非,待本尊閉關出來,才知曉帝尊為了救下乘荒,將寒羽池交了出去。”
聽完這一番話,百安心中十分無語。
他思索片刻後道:“若娘娘有需要,我願意將六河交還於昆侖。”
反正他繼承六河之力,也非本意,如果可以,他亦是不願與魔界還有那魔君阿嬈有太大的牽連。
滄南衣卻搖首道:“若是如此簡單,本尊早已自取,隻是因乘荒之故,他將寒羽池償於魔族,魔族將寒羽煉為血羽,即便回歸昆侖,其羽之力也隻能渡妖成魔而非成仙,若想重化寒羽,唯有宿主修行昆侖淨字訣方可如此。”
百安低下頭去,心似有一瞬被她的話所觸及到了。
不為別的,便是為了小鹿兒,血羽化寒羽都有著極大的意義。
君皇娘娘說他魂相中的業障極深,他知曉是何緣故,那是來自在青銅門下他所融的那具尊仙之骨。
當他繼承那尊仙黑骨之軀的時候,同時也繼承了那名尊仙畢生的業障因果,在鏡中,他的魂相著實慘烈,他不能保證自己的未來。
若小鹿兒失了他的庇佑,身而為妖的她,或許在某一日,被某名修士捕住,銘煉入器,終生不得自由,一生命運皆係他人之手。
那是百安絕對不想看到的。
若是血羽河當真能夠改變天下群妖的命運,這對鹿兒而言,也是一個偌大的未來與希望。
百安可以不心係蒼生,但他想要守護好身邊的每一個人。
沉默良久,終於,他自龍角上起身,朝著眼前這個女人深深一禮。
讀懂了他此舉含義的滄南衣,歎了一口氣,道:“你不願認我為母,那來日拜我為師如何?”
百安問:“為何是來日?”
他這般說道,也算是變相同意了她的話。
滄南衣飄然起身,身姿如玉,舉止賞心悅目,她垂眸說道:“你難道看不出來,本尊真身並不在此嗎?”
作為方外之境的神主,如何能夠輕易下凡沾染紅塵事。
滄南衣抬手一指,指尖神光點破萬丈黑暗,在極淵極廣的一處空間,一道景象破暗而出。
那是一座被七道黑霧纏繞所覆的巨大石像,石像倒懸於鏡,下方熬著宛若岩漿般的濃稠血水。
血水滾滾,無數邪惡的氣息湧動上來,將那石像侵染斑駁。
看清那石像輪廓的百安詫然地睜大雙眸:“那是娘娘的神像。”
神靈之石像,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