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安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嬴袖果真上當,怒視起了眉目。
祁連城依舊不依不饒,一張嘴好生厲害:“嬴姬娘娘當真是好脾氣,夫君給了別人不說,竟然連自己兒子的名字也可以讓出去。
如此算來,殿下重新得名嬴袖原來不是被劍主大人剝奪了姓氏,而是長公主殿下別有所圖,是在嬴姬娘娘麵前有意耀武揚威了?”
這話宛若,星火入沸油,轟地在嬴袖腦中炸開了。
他眼眸燒得通紅,對百安恨不得拆骨咽血,眼睛凶光閃閃,竟充滿了怨毒。
百安目光深深地打量著嬴袖,神情若有所思。
這時,江雲沁帶著哭音急聲道:“顯然是說這些的時候嗎?祁公子你也莫要在此煽風點火了,我們先想想辦法怎從這離開才是正經事啊。”
“離開?”祁連城懶懶道:“江姑娘心急什?這可是有著一位熟讀劍閣百經的司塵公子,劍閣空間易位的詳細要記皆在這這閣經典籍的妙義之中。
聽聞長公主早年未失靈根時,乃是秦國當世不出的劍道天才,有著‘見字斬經悟靈文’的天賦。”
他眼睛眯起,語氣中含著幾分試探:“不知司塵兄可有繼承長公主的這一天賦?若能如此,我們大家可就都有救了。”
百安眉尖挑起,似笑非笑地看著祁連城,道:“祁兄這話說得未免也太滿了些,登山之時,我身負死靈根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縱然對劍閣中的書卷淺有見解,畢竟靈力低下,怕是難以易位空間,帶大家離開劍閣。”
“你這話是什意思?!”聽這話頭,原本心中還漸生希望的年輕弟子們,越聽越不對勁了。
照他這意思,莫不是真有本事離開這,而且還大有要獨自離開的自私想法。
有人當時就急了,指責道:“我等皆為登山同道者,雖曾經天各一方,如今又是同門師兄弟,當應同舟共濟,互相共勉才是,怎可為了一己求活私心,拋棄同門手足?!”
都說人心反複最是無常。
果真古人所言不假。
且不說登山那會兒,這些人皆是一群置身事外的看戲之徒。
入閣前,莫說與百安做那什同門手足了,便是平輩朋友論交,這些膏粱子弟都恨不得端著鼻孔看人。
眼下倒是恨不得成為打斷骨頭連著筋兒的手足了。
百安心中隻覺好笑,暗自想著,天璽劍宗雖說那九重山關設得精妙絕倫,可終究少了些考驗品性才德的功夫。
若每年招收上山的弟子,皆是這樣的德行,那這泱泱劍宗,頭又該藏著多少這樣的人。
好在山有高低,人有好壞,這群弟子們也非全然如此。
一名來自中州的權貴世家女子聽了這話都替那人臉紅,不由憤憤道:
“你好不要臉,在這沾親帶什故呢,誰要與你同舟共濟,互相共勉!
當初登山之際,嘲笑他死靈根的也有你關時漢一份吧,這時候又在說什沒出息的話。
你自己沒本事活下去,難不成還要累著別人同你一起等死不成?”
“褚子儀!你不會說話那就閉上你的嘴!他若是個普通人我也就不多說什了!
可他既是宗主之子,享常人不能享受的優勢,提前觀卷,我等做為天璽弟子,他是不是有義務保護好我們每一人?!”
被連名帶姓怒吼著的女子嗤笑:“嬴袖殿下也提前觀卷了,你怎不去勞煩他?想求人救命就好好求人,別端著你那副公子哥的臭架子用道義壓人。”
橫眉豎直的貴家女弟子斥完那人,一番憤憤言辭後,她瀟灑轉身撲在百安的腳下。
英姿颯爽的貴女半坐在地,氣勢視死如歸,道裙在地麵鋪開一朵花,兩隻纖細的手臂抱住百安的大腿,痛哭流涕:“大俠!救命!”
看戲的百安:“……”
“好了,你們一人都少說兩句!”江雲沁再這亂糟糟的吵鬧中擾得是心亂如麻。
她看向百安,低聲道:“當真沒有辦法了嗎?”
百安試圖抽動自己的大腿,可這位高貴冷豔的貴家小姐卻似狗皮膏藥似的死死掛在他的腿上甩不下來。
他無奈地攤了攤手,看向祁連城說道:“劍閣形勢危急,祁兄竟還能這般氣定神閑,想來是早有脫身之際了,正如方才那位兄台所說,末路之下,同門本該相互扶持,祁兄可不能藏私啊。”
祁連城麵上笑意一僵,在心中大罵‘小子狡猾!’
他今日可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