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之意。
緊接著,他十指連動間,身體變得更加透明虛幻,沒入葉易川的身體之中,消失不見。
胸口間的巨大空然血洞,忽然間,血筋如蚯蚓般拱扭而出。
一顆心髒重聚與胸膛之中,肌肉鼓動之間,那心髒色澤漆黑,竟好似墨染一般。
葉易川豁然抬首,毫無生氣的臉上忽然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他看著近在咫尺卻滿臉錯愕不及的葉輕舟,攤開手掌,寒止現!
清寒絕冷的一劍,貫穿十二劍劍主的胸膛,沒有鮮血噴灑而出。
劍鋒切開的傷口飛快凍結出恐怖的冰華,‘葉易川’手掌吐氣一振,冰華擴散,徹底震碎葉輕舟的筋脈。
他任由著寒止劍深深地插在葉輕舟的身體之中,伸手一推,將失去行動力的葉輕舟推倒再地,隻能靜候死亡來臨。
“你……”倒在地上的葉輕舟剛一出聲,一道冰錐破開他的咽喉,徹底破壞他的聲帶,再難發音。
‘葉易川’看著模樣淒厲的十二劍低頭淺笑,目光毫無同情之意,隻是在打量著已經得手的獵物。
“想必你已經親身體會到了,我與葬心之間的差距,他精心籌謀多年,莫說你們的天璽劍主了,便是這十三劍,他仍舊未能毀去一位。
而今日本座不過小試牛刀了一回,十二劍劍主大人您的性命,就好似囊中物事一般,輕輕一探,就給我取到了。”
望夷麵上並未自得之色,他仍自笑著:“並非是我瞧不上葬心,隻是他那一身花架子太多,反倒容易被世俗之情所累,不妨與你實話說了,其實啊……這葬心就藏在你們十三劍當中。”
一句調笑之言,再度猶如驚天霹靂一般!
葉輕舟心中掀起了狂風海嘯,可怕的事實真相幾乎快要將他這個人給碾碎殆盡。
望夷對於他此刻的表情當真是欣賞極了:“知道我為何讓你的死亡過程變得如此緩慢嗎?”
葉輕舟已經沒辦法發聲了。
望夷指了指自己胸膛的那顆黑色心髒:“知道為什這顆心髒是黑色的嗎?”
“你可還記得長青亭下的螭妖?”
葉輕舟不知哪來的力氣,忽然抬起手死死抓住他的小腿,目光震驚。
螭妖?!
螭妖蛇亂!
這數百年間,螭妖鎮於長青亭下,皆是葉易川負責完成宗主命令每日去取螭妖一碗妖血,以血成陣,澆淋與蛟嶺山中。
可這顆心髒漆黑如淬劇毒,莫不是他將取出來的螭妖之血自己服下了?!
可若他每日服下螭妖之血練功淬體,那他每日取出的那一碗妖血淋山……又是什東西的血?!
葉輕舟整個背脊發寒,頭皮發麻!
望夷一腳踹開葉輕舟,低笑問道:“螭妖不過隻是本座設下的一個幌子罷了,你不知道,天璽宗主也不知道,其實在那長青亭下,真正要鎮壓的,是一隻上古真龍啊。”
葉輕舟瞪大雙眼,滿是憤怒的眼瞳,終於出現了驚恐之色。
“不錯,葉易川每日以妖血淬體,如今本座加以利用,可不著痕跡地與天璽一戰。
隻不過,真正實施崩山計劃的,可還是那蛟嶺山啊。”
“葉輕舟,你可知為何,在兩百年前,葉易川要將那座山取名於蛟嶺?”
望夷用著漫不經心的語調,講述著極為可怕的現實:“因為他在那山中,飼著九頭被真龍之血養大的蛟龍啊。”
他感歎:“易川這孩子不愧是我帶大的,有本事啊……”
隨著他手指所知,前方崖底大山,叢林大樹,頃刻之間湮滅成灰,視線為之一遠。
葉輕舟看見蛟嶺山那個方向,那九座巍峨壯闊的黑死山峰,竟然隨著他這一指之下————活了過來!
山中巨時滾滾,鳥獸疾走!
生著參天古樹,綠蔭植被的‘山峰’仰天咆哮,漆黑的‘山體’拱起似欲撐開蒼穹大地,相互盤纏!
九雙幽幽紫瞳,在極致深寒的夜晚下,如惡魔之瞳,俯瞰人間百嶽!
葉輕舟遍體深寒,眼中滿是絕望!
因為他知道……
天璽劍宗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