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恢複出本我的光亮,自主的意識慢慢占領了這具身體。
他倒在雪地,緩緩抬起沒有血色的臉,看著天際沉沉墜落的巍峨天山。
他發幹的嘴唇微微翁動了一下,又艱難地扭過頭去,目光茫然悲涼地看著不遠處的那具屍體上。
“不該是這樣的……”他喃喃低語著,聲線顫抖,淚汙滿麵:“不該是這樣的……”
……
……
劍主羽臉色已經是難以形容地難看,天璽劍宗千百年基業,終將毀於一旦。
即便是正魔兩道之間的血戰,他都尚且保護天山未曾墜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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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道三宗,當以天璽劍宗為首,實力最強。
可今日一過,本該迎來修仙黃金時代的天璽劍宗,未來盡毀。
一想到天璽劍宗的未來會在曆史的遺跡中被世人慢慢遺忘,沒落成隨處可見的三流修真門派……
這樣的場景光是想想都極是可怕的。
劍主羽目光透著幾分毛骨悚然之意,他拔出地麵劍的斬龍劍,看向雲容,語氣竟含著幾分戾怒的森然:
“你與那小子,究竟是何關係?”
雲容張了張口,不知該要作何解釋。
與那小屍魔有關係的是她的心魔。
對那小屍魔起色心的也是她的屍魔。
她與他之間最多就是送了一個小雪人的關係。
隻是這其中誤會,雲容當真不知該要向宗主如何解釋。
難不成跟宗主這樣說,我閉關修煉,修出了個色膽包天的心魔來。
她偷走了我的劍心通明,在外頭睡了一個男人,並且極其完美地將這惡行栽贓嫁禍到了她的頭上,從而導致了這一係列的悲劇……
想到這,雲容嘴巴發苦,萬分後悔當初在魔界之時就為了那幾本劍經折腰就答應與心魔互換身份。
隻是苦惱之餘,雲容又微妙地感到一絲受寵若驚。
雖說是沾了自己心魔的光,可自出生到修道以來,她還從未受人如此拚命對待過。
她更是無法理解小屍魔的心思,不過是發生了一次肉體關係,怎就讓他如此上心。
對於雲容而言,七情六欲就像和一日三餐一樣簡單的東西,存之無物,男歡女愛更是空談。
她不明白,她尊從宗主命令履行指責,何以能夠讓他憤怒成這樣。
見雲容久久不言,劍主羽目光愈發冰冷寒人:
“莫要同本座說是因為那些情情愛愛的無聊理由而導致我天山崩塌,萬劍盡死!”
二劍越女橫跨一步,未等雲容開口,卻先是將她護在了身後。
一貫性子溫和,有著解語花之稱的她,此刻卻是難得地違背了劍主羽的意思:
“宗主,十三魂索被斷,天山崩塌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結局,此事又怎可無故遷怒四師妹?”
劍主羽此言多少是有著遷怒之嫌了。
方才他下兵解之令,並非是雲容不從,她不是沒有拋棄生命鎮守天山的決心,越女覺得此事無法判定究竟是誰對誰錯。
天山崩塌,她甚至對於百安都難生出責備之心。
隻能說立場不同,所見不同。
天璽十三劍劍主並沒有必須要死的理由,小師弟想要保護雲容,這一點誰也無法批判他的對錯。
隻是越女心中清楚知曉,以宗主剛烈的性子,他對小師弟怕是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麵。
劍主羽顯然已經快要壓製不住心中的憤怒與殺意。
他深深吸了一口,看向天際,握劍的手緊了緊,寒聲道:
“天山劍塚絕不可就此墜入人間,與紅塵凡化!本座會以畢生修為,化境成橋,重新穩固天山與上清魂索之間的聯係,爾等繼續行兵解之道,以身融山。”
對於這個決然得近乎冷酷的命令,越女臉色微變,卻未多說什,隻低頭稱是。
姬裴卻直言反對道:“還望宗主三思。”
劍主羽目光如電。
姬裴不卑不亢道:“如今天山已崩,既成事實,宗主應當及時止損,整頓宗門上下一眾弟子,重肅山門才是首要重事
若此刻您耗費修為強留天山,我等十三劍又相繼隕落,那時候的天璽劍宗才是真正的斷失傳承,薄脆如紙。”
一柄寶劍即便將之保護得再怎鋒利無雙,若是以血命祭養寶劍,卻失了執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