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這才反映過來這女魔先頭像她討要的人情是打著什主意了。
雲容一臉好奇,輕聲發問:“殿下,這小屍魔當真是你的兒子嗎?”
長公主授人把柄與恩惠,隻得打碎牙齒和血吞,咬牙切齒道:“沒錯,這小家夥的確是犬子。”
盯著首座姬言這個身份的寧非煙,可謂是將為虎作倀的本領發揮得淋漓盡致。
她淺淺一笑,頗有大家之風:“殿下少年時期拜入天璽劍宗,雖後來回歸帝國,卻也是我天璽中人,這說起來,此子也算得上是我天璽劍宗半個自己人了。”
雲容登時大感頭疼,這小屍魔若是獨身一人毫無背景也就罷了,偷偷放生掉就好了。
如今和長公主趙文君牽扯上了這樣一層母子關係,帝尊問罪下來,天璽劍宗可脫不了幹係的。
寧非煙仿佛一眼看穿雲容的心思,麵上笑容斂去,淡色道:
“這孩子事關重大,本座建議倒是不妨將他身份對天璽十三劍們坦誠公布,事後再下禁令,關於屍魔現身為禍天璽一事,門中弟子當下心魔大誓,不得外傳,方可保我天璽不滅。”
她輕歎一聲:“本座這都是為了天璽啊。”
就這樣,新上山與四劍雲容不清不楚的小師弟,為禍天璽的小屍魔,再度掀起身份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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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長公主私生子的身份很快隨著劍念傳出,達至每位劍主的耳朵之中。
原本看見百安身影,準備下手擊殺地劍主們麵麵相覬,下巴都要驚掉下來了。
長公主不是癡戀宗主數百年不離不棄,相知相守的嗎?
這冷不丁地怎就多出了一個兒子來。
眾人知曉,長公主是在正經不過的克己複禮之人,絕不會拿自己的清譽開玩笑。
既然能夠得她親口承認,這小師弟的身份必然假不了。
剛自墮淵秘術中掙紮而出的劍主羽正看著重啟上蒼穹的天山,整個人愣住,眼騰起燃燒火焰。
他不可置信地用力仰著頭,眼睛都瞪得酸澀了也舍不得眨眼,也不知是震驚還是激動,瞠目結舌地看著夜色中那個遙遠的背影。
還未等他心神安定下來,耳畔炸來那個讓人劇烈心顫的消息,劍主羽腦子又是轟地一聲,傻掉了。
文君她……居然有了孩子?!
不論是天璽十三劍,還是天山劍塚,對於百羽而言都有著超越生命的重要意義。
十三光柱撐山而起的絕世浩大場麵,足以將他此刻心中對百安的殺機磨滅得一幹二淨。
哪怕他是屍魔,哪怕他是六道之中必須誅殺的目標對象。
若他有如此舉世才能,劍主羽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甚至違背帝神之令,也要將他身份隱瞞得半點不露!
他捂著心口重重喘息了一下,努力平複自己動蕩的情緒,隨手輕招間,升龍劍劍靈應召而來,竟是由死而生。
天璽劍道非但沒有死斷,反而因一場劫難,涅盤而生,其道其魂,如熠熠朝陽,氣吞寰宇,當許大世界!
百羽迫不及待地禦劍東去,想要一觀全新的天山劍塚是何等大氣欣然的氣象。
此子,乃是天璽的奇跡與希望!
山碑之後,嬴袖慘無人色地看著天穹之下如此壯闊的一幕,一時之間猶如泰山壓頂而來。
荒蕪的腦子,似有什瘋狂的東西逼迫著他,絕望的命運扼住他的咽喉,令他窒息作嘔。
他的魂魄如被抽走了似的,雙目無神地看著君河,喃喃問道:“大師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現在回想起來,原來大師兄目光偶爾間流露出來的同情與憐憫,背後竟還深藏著如此可笑諷刺的真意。
真像是一個小醜啊。
君河看著嬴袖慢慢濕紅的眼瞳,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大師兄……”嬴袖的眼神近乎哀求。
君河抿起唇角,低聲道:“得意處論地談天,俱是水底撈月:拂意時吞冰齧雪,才為火內栽蓮,在這世上,身份並不能代表一切,你因願而生,少主,放下吧。”
嬴袖淒淒勾起嘴角,自嘲一笑:“你讓我放下?”
活了兩百年,卻發現自己竟然連人都不是,什地位尊高的太子殿下,什人間天道三子。
心愛的女子,至親父母,全都是假的!
君河起身準備離去,忍不住回首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嬴袖,神情平靜道:“你是誰,為誰而活這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