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的?
“是。”
太陰大帝氣笑了。
天璽劍宗的門徒,隻身一人入他九幽之界,還極為主動的自斷一臂。
這是有事相求還是急著送死?
他臉上浮現出一個殘忍凶殘的笑容。
百安提點出聲:“阿公。”
太陰大帝這才回想起方才百安的話。
他輕咳一聲,雖然心中有百般不情願,但還是將君河傳召了進來。
未過多久,一身血色斑斑的君河手掌壓劍,踏步而來。
他一改常態,穿著便服,束著發冠,冥火搖曳而燒中。
君河那張俊容英氣奪目,即便失了一臂,也絲毫不減風華,瞳仁瀲著色澤沉穩的清光。
光是驚鴻一瞥,不由就叫人想起古人說的一句話:
書中公子舉世無雙,兩袖清風浮世歡。
雖然此刻的公子兩袖成了獨袖,可依舊不減風華清朗,為這陰森殿宇,平添了幾分亮色。
太陰大帝素來不喜天璽這副君子的做派,他定坐於高高在上的殿椅子上,雙手交疊,頷首如看螻蟻般道:
“有沒有人同你說過,天璽中人,入我君殿,所需奉上的,可是要一雙手臂的。”
九幽之中,從未立下過此等規矩,不過是他一時興起而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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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再次之前,便是太陰大帝也不曾料想過,天璽劍宗內,當真有人敢如此不知死活。
同時,他亦是意識到了君河的不簡單。
天璽十三劍內,何時出了這樣的人物。
便是千年仙人,有著仙印護體,也難敵幽氣侵襲仙體。
那這君河,又是如何以著肉身之軀,身下九幽中來的?
豈料,大步而來的第一劍君河先朝著太陰大帝深深一禮?
然後手掌鬆開劍柄,一掀衣擺,幹淨利落地衝著百安方向重重跪下,磕了一首。
“君河,見過少主!”
太陰大帝眼神驟然冷厲。
百安被保護於冥火之中,莫說外界修行者。
便是他九幽內的鬼侍也瞧之不見。
可此人類劍修,竟是能夠一眼道破其中玄機。
百安身死於亂幽穀,並非壞事。
他於天璽劍宗,暴露了屍魔身份,即便不死,消息傳出,也會引來舉世金仙的無窮追殺。
經此一劫,倒也可避一大劫。
誰也不知百安身在九幽,為幽冥府司保護著。
可此人……屬實是個極大的隱患!
麵對太陰大帝隱晦的殺機,君河身體崩得筆直,他一抖袖子,滾出一顆圓溜溜的屍珠。
將屍珠捧於手心,虔誠獻上,並朗聲道:“尊上要在下雙臂,在下不敢不從!隻是還請尊上能夠容情,恩準在下為吾家少主奉上屍珠,助他重聚血脈肉身後,再自斷一臂!請辭謝罪!”
太陰大帝豁然起身,如黑翎漆刷的眉毛倏地立起。
百安及時出聲,道:“阿公,眼下他算是自己人。”
聽到自己人這三字,君河深深抵在地麵間的額頭離地抬起,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眶。
他抖著嘴唇,喉嚨滾動幾許,慢慢擠出一句話來:“少主折煞君河了,我焉能配之!”
太陰大帝看著百安,沉聲道:“這究竟是怎一回事?”
百安目光深深,看著跪在地上的君河,歎了一口氣,道:“阿公可認識此人?”
“雖是螻蟻,又如何不識,天璽劍宗赫赫有名的君子劍,君河。”
百安語出驚人地補充了一句:“亦是魔界赫赫有名的殺生河河主,葬心是也。”
太陰大帝睜大眼睛,可真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衝擊到了。
他死擰起眉毛,覺得百安在說傻話:“你這孩子怕不是還沒睡醒呢。”
跪在地上的君河直起身子,神情坦誠:“少主說得不錯,我雖為君河,亦是葬心。”
他抬起手掌,虛虛拂麵而過,身體間紫袍大現,骷髏麵具凝黑氣而出,覆於臉上。
周身流淌過玄玄殺生河意,滔滔不息,卻是做不得假。
太陰大帝嘴角一抽,已經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他扶額道:
“所以天璽之亂,是你小子自導自演出來的?
葬心……葬心是何許人也,二河河主,又怎會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