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沒有表麵那簡單。
若是他直接強奪,卻是會讓他堂堂伴月宮強搶無名小卒寶器的汙名傳揚出去,若是尋常之人將此事說出去,隻要他抵死不認,怕是多數人都不會相信。
隻是這少女的話,他就有些不敢保證了。
她小小年紀的,修為就與他相仿,恐怕也是那位大家出生的天才人物,若是此事被他傳揚出去,他伴月宮少主的清譽怕是真的會有所波瀾。
“若是豬妖不除,必會為禍四方,你若還有點血性,要交出此劍,我向你保證,定會為民除害。
要……我不取你劍,你自己為小鎮的人除了那豬妖,我自再無二話。”
趙白洵實在沒轍,便隻好再度拿出豬妖與鎮民說事。
那少女麵帶寒霜之色,隻覺這伴月宮少主行事真與鄉間刁民、城中惡少別無他樣,哪還有點半分修仙世家弟子的風度。
她正欲發作,餘光卻看到那即將要被搶劍的少年麵色依舊平靜。
隨即她便止了話頭,一雙杏眸恢複如初的笑意吟吟,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她倒要看看方才與那尋常小二說話都費力緊張的少年,居然在麵臨強大的人威逼之時,口齒就變得如此清晰爽利了。
百安看著他平靜道:“你說這話是認真的嗎?”
趙白洵冷哼道:“自然是無比認真。”
百安道:“如此說來,你這人確實是虛偽到了無恥的程度。”雖然他是在罵人,可神情無比平靜,麵上更是不見任何嘲諷意思。
“你說什!”趙白洵滿目陰森。
百安繼續道:“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鎮中居民,為了除豬妖,可我看來,你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欲。
大家都是修行者,心中十分清楚,凡是妖類,修行越過求道五品境界,便會生出內丹,修行者將妖類內丹煉化,便可實力大漲。”
百安語氣一頓,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可你說這名豬妖是一個堪比求道七品的妖類,自然是內丹大成,而你們師兄弟二人一個求道三品,一個求道四品,還有一個同伴我雖未見過。
可想必那實力也不會高你們二人太多,你們自知不是豬妖對手,便將注意打到我的劍上來,其心昭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趙白洵眼底陰寒道:“你哪那多廢話!我們正是知道不是那豬妖的對手所以才需要借用你的劍,你不想借就直說,何必多言廢語,虛偽至極!”
百安心中好笑,他才是最虛偽的那個如今卻反過來倒打一耙,他直言道:“不錯,我是不想借劍,特別是將劍借給你這種人。不……與其說借,倒不如說我的東西,碰都不想讓你碰一下。”
言下之意,便是,你連碰我東西的資格都沒有。
趙白洵大怒,那還管得了名聲不名聲的,掌心茲啦作響,雷蛇環繞,他麵色青黑,猛地踏出一步就要將這不知死活的小子當場拿下給個慘痛教訓。
百安麵前再度晃過一道白物。
又是一個熱騰騰的灌湯包,精準無比的砸在了趙白洵那隻手上,淩厲的電光頓時渙散,而包子的殘骸也是漸了他一手,滾燙的湯汁將他燙得嗷嗷直叫。
少女有些生氣的衝他說道:“喂!你可是接連的毀了我兩個包子了,那可是我的晚餐。”繼而又托著香腮笑意吟吟的看著百安,衝他頑皮的拋了一個媚眼:“小子,你繼續說下去,別理他,有我在,他傷不了你的。”
趙白洵抖掉手上的油湯與包子屑,對她再好的好感也忍不了了,他勃然大怒:“姑娘!你我他皆是萍水相逢!你就非要為了一個求道一品的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出手嗎?你還講不講理了。”
少女杏眸圓睜,故作訝然道:“原來你還知道講理?不過一直都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對他出手吧,原來你這所謂的理,不過是用來約束他人方便自己的,可…你又不是老天爺的親兒子,憑什大家都要這讓著你呢?”
少女故作天真無辜的表情真是讓趙白洵有火發不出,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忌憚這少女的實力。
百安抬頭感激的看了一眼少女,道:“多謝姑娘出手相助。”
繼而轉頭看著樓梯下方那對師兄弟,繼續說道:“身為修行者,打著匡扶正義為民除害的借口來自我滿足,你明知不是那豬妖對手,卻依舊要留在小鎮之中。
妖類對於修行者的氣息極度敏感,你強行留在此地,隻會打草驚蛇,讓那些失蹤的婦人們陷入更深的危機,而且你口口聲聲說要以我的劍來除豬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