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他都極盡反感。
因為在他產生這種反感情緒之前,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來自那溫玉隱忍的敵意與不屑。
對於不喜歡他的人,他從來也不會去保持喜歡的態度。
但是蘇靖卻天生心竅不全之餘有帶了一絲傲性,他聽出了對方挑釁的話語。
對麵每次他人的挑釁找茬,雖然他知曉每次他都會吃虧,但是他始終不願當一個縮頭烏龜逃掉。
所以他停了下來,甚至不惜暫時放下他期待已久種小番茄的美好之事。
百安微微蹙眉,亦是跟著停了下來,他微微偏首看著那方停止練劍的少年。
他身材高大,年約十八九歲的模樣,端的一副俊朗好相貌。
在他停劍之時,餘下十幾名弟子亦是紛紛停劍,腳步挪動間,跟在這位少年身後,顯然是同枝同氣,皆以他馬首是瞻。
看著那群少年少女們,紛紛帶著戲謔的眼神,仿佛正是在無聊之際看到一個主動送上門的滑稽玩具一般來了興趣。
百安頓時心生一股好大的失望。
原來方才那道美好的練劍場景,也不過是海市蜃樓般的虛幻景象罷了。
這同時也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世間美好的事物,若是僅僅隻存於表象的話,或許真的會有瞬間驚鴻美感。
但……那僅僅也隻能存在於一瞬。
那高大少年微微一笑,縱身一躍,輕功好生了得,腳尖輕輕點過叢林榛莽野草之上,靴麵將野草尖端所承載著的晶瑩露珠所震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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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珠尚未滲入潮濕的土地泥壤之中,那高大少年便已經飄然而至百安蘇靖二人之前。
“我叫溫玉,是太玄宗內門弟子,你勉強可以喚我一聲師兄。”
他目光看似溫和實則疏離的淡淡掃了一眼百安。
雖然在他目光投射過來第一眼時,看到他與蘇靖並肩而立,關係甚是融洽的模樣讓他有些意外,亦有些來了興趣。
不光當他觀他體內傳來那弱小可憐的淡淡求道二品修為之時,那抹興趣終將散去,化作了他戲弄人的手段之一。
雖然他口中說著‘勉強’二字,看似自謙客氣,實則卻是隱隱暗諷他一個求道二品平庸弟子,還沒有實力能夠真正的稱他為師兄。
百安自然不會真的傻到這是人家的熱誠客套,去喊人家師兄。
他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溫玉,很快便收回了視線,去看蘇靖,說道:“阿靖,種子帶了嗎?”
蘇靖一怔,心想我出門的時候將種子收好帶出你不是看見了嗎,不過他怕他記性不太好,還是點了點頭,道:“帶了。”
“錢帶了嗎?”
“也帶了。”
百安微微一笑,道:“既然兩樣最重要的東西都帶了,那還有什理由值得你停下腳步呢。
這的風景日日都可以看,不要因為一些無聊的事情耽誤了今日我們約定好的重要事情,那樣……很傻。”
百安平靜的述說著事實。
想必這名叫溫玉的少年,便是曾經辱罵過蘇靖野種的人其中之一吧。
在白駝山中,他沒少遭遇過這種事情,早已習慣如同平淡麵對。
往往這種直接將人無視的行為,更能夠刺痛打擊到這些生性高傲自以為是的人。
果然,那一直維持著完美笑容的溫玉麵色終於變得難看起來。
那難看的麵色之中又帶著一絲驚詫。
甚至,那方靈台之上的少年少女們,都露出了無不意外的神色。
在整個天澤山太玄宗內,上下所有人,無一不知在這蘇靖麵前,無人敢直接說他傻,那是他的禁忌,若是有不懂事的新人當著他麵說他傻,蘇靖怕是直接就要將他揍得爹媽都不認識。
所以,即便是他們如今馬首是瞻的溫玉在蘇靖麵前,也從來不敢說這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