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安麵容悲戚,沒想到世事如此無常。
聽到百安的呼喊聲,孟子非抽泣聳肩,滿麵淚水的抬首迎上百安關切的目光。
他緊緊地抱著懷中女子,淚水止不住,死死咬牙道:
“是邪祟!是邪祟在作怪!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百安知曉是陰鬼在搞事,但不知為何孟子非竟然能夠如此篤定。
一介凡人,為何能夠看到那團黑霧?
他皺了皺眉道:“孟公子你能夠看到那東西?可你不是沒有靈根嗎?”
孟子非滿臉悲戚的為懷中死不瞑目的女子合上雙眼,哽咽道:“我家中有一表姐,拜入仙道離合宗門下,修行已有二十餘載。
我小時候體質盛陰,容易招鬼,她便在宗門之中為我求得一枚護身靈玉,有此靈玉護體,一般的邪祟難以近身。
而且通過這枚靈玉,我亦是能夠見鬼。方才我同我表妹遊街賞燈,突然身體溫度急速降低,仿佛有什東西在身後抽吸著體內的陽氣。
回首一看,便對上一隻猩紅的眼眸,我與那鬼對視似是惹怒了它,它一下子穿過表妹的身體,表妹她就……沒了呼吸。”
原來如此。
孟子非有著靈玉護身,那邪祟不過是吸了他兩口陽氣。
可偏偏他有能夠見鬼,與那邪祟對上了視線將之惹怒,邪祟暴走失控的下場極為可怕。
倒也難怪鬧出了人命。
孟子非淚眼朦朧的仰目看著百安,激動道:“兄台既是仙門子弟,可否幫助在下將這一害除去,為我表妹報仇?”
百安想了想,如此陰絕之鬼,凶煞非常,怕是百年難得一見,驚鴻一瞥,他甚至連全貌都尚未看清就遭受創傷。
如此推算,怕是那陰物的可怕程度,遠在壽的實力之上。
他加上壽,未必能夠是其對手。
但如此害物,決不能放任不管!
“你放心,此事我不會不管。不過說來慚愧,在下實力低微,並非是那邪祟對手。
孟公子可否容我一些時日,讓我回宗門之中請家中長輩前來幫忙。”
百安並非遇事衝動的熱血之輩,他深知自己的能力大小,而不是胡亂攬則。
好在孟子非也是善解人意之人,並未強留,而是頗為感激的點了點頭,道:“那就麻煩兄台了。”
“不好了,大少爺!家中老太爺忽然暴斃了,您快回家看看吧?”
一名家仆打扮的下人倉皇而來,待看清這滿地屍體以及孟子非懷中那名女子,更是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悚道:
“表小姐!天爺啊!表小姐怎也出事了!而且這死狀……怎跟老太爺一模一樣啊!”
孟子非身體狠狠地晃了晃,幾乎要栽倒在地。
百安趕緊蹲下將他扶住。
孟子非一口氣似是沒有接上來,翻著白眼連喘兩下,好不容易平複後。
他又一臉惶恐地抓住百安的手臂,求助般的說道:“是它!是那邪祟!它怎到我家去了!它怎到我家去了!”
孟子非哪還有當初的瀟灑風範,整個人都倉皇無度起來,語無倫次道:
“它纏上我了!它纏上我了!兄台……兄台,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吧!我給您磕頭了!”
說著竟是抱著表妹的屍體,調整姿勢就要跪下。
百安趕緊將之扶住,心中無奈的想著,看來今夜隻能先去孟府走一趟了!
“孟公子先別著急,我同你走一趟便是。”
至於他能不能壓下那邪祟,就未嚐可知了……
……
……
在家仆的帶領之下,百安蘇靖以及孟子非匆匆趕至孟家。
此刻的孟府燈火通明,卻是早已哭聲遍地,悲愴之聲哀嚎不斷。
百安目光閃爍著精芒,視線探量一番,卻並未再看到那漆黑的陰霧繚繞。
而整個孟府,除了那位老太爺命喪黃泉以外,倒也無其他的犧牲。
“大少爺,您回來了?哎呦,表小姐也出事啦!這可如何是好啊!!!”老管家尚未止住的淚水再度縱橫涕零。
孟子非一臉悲容,看著家中女眷哭暈一波又一波。
他麵上愈發感到疲倦不堪,畢竟凡人遭遇這種靈異怪事,自是無能為力。
他看著管家認真道:“此事非同尋常,又邪祟在作怪,不必懷疑,表妹被邪祟害死是我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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