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你教唆,他又哪能夠行事這般毫無顧忌,殘忍無度!”
溫含薇手掌落在劍柄上,顯然沒打算同他做口舌之爭,劍心通明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他,眼前這人究竟該不該殺。
“即便正如這位姑娘所說又如何?溫九經主今日非但不能殺我,還必須應當保證我完好無損的離開才是。”
誰知,男人態度竟是有恃無恐,他笑著問道:“溫九經主可知我是誰?”
這般毫無新意的威嚇方式令眾人絕倒。
能幹出這種齷蹉之事的,哪一個不是藏頭露尾的邪門路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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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玄宗,斬得便是這一類人,何須管你是誰?
從始至終,一直從未說話的嬴姬終於幽幽開口,嗓音似薄霜涼謐:
“你麵上覆有麵具,雖看不出你是何人,但是……”
她鳳眸輕掀,童色似黑到了極致,也涼到了極致。
澹澹一言,讓那男子宛若一瞬間傾頂的冰雪灌入天靈蓋。
“你滿身的屍氣便是這的茶香也掩飾不住,你還需要讓人動手來殺?
若非我還未到老瞎眼,簡直就要懷疑跟前站著的是一隻腐爛得隻剩內髒又忽然詐屍的死魚了。”
百安也跟著震驚悚然了一下,有那一瞬,他還以為她這是被方歌漁給附體了。
活著這多年,又死了這多年,他還是頭一次見到自己的老娘竟然會這罵人不帶髒的。
果然,那男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卻又帶著深深的不可置信。
似是不能理解這個女人為何能夠一眼看穿他身體的奧妙。
見他一臉震撼吃驚,百安心中不免感到好笑。
要知道,此刻站在他麵前的不是旁人,而是一手創立一個萬鬼國度皇朝的女帝。
莫說屍氣了,任何魑魅魍魎與死亡掛鉤的東西,在她麵前,都無所遁形。
直到此刻男人麵上才頭一次露出氣急敗壞的神色:“胡說八道!一派胡言!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口中……”
嬴姬冷笑打斷:“我又沒說你是死人,不過是說你身上的屍氣罷了。
分明是生魂,卻有著由內至外散發出來的屍氣。
小後生,你這修行的術法可不是一般的邪門。
莫說太玄宗的人可以殺你,要是給這上清界的神靈知曉,便是這天,也該譴你!”
尾音落定,彷佛言靈隨法,天空驟然炸響旱天雷,紫電劈天,雷聲滾滾,彷佛自每個人的耳邊炸響。
一時之間,男人宛若心神被懾,倒退半步,臉色慘白。
而後,他定了定神,勉強正色冷笑道:“是嗎?我倒要看看,誰敢殺我!”
說著,他攤開手掌,靈光生淬,一道紫金令牌懸浮於他的掌心之上。
嬴姬臉色冷笑收起,蹙起眉頭,神情似是沉凝肅穆起來:“仙官令?”
仙官令,為上清界仙人所有,極其珍貴,一名仙人僅有一枚。
若如此珍貴的令牌贈予他人,便是隱含庇佑視若生命之意。
上清界仙人分三六五等,這仙官令自然也是如此。
紫金令為金仙所有,而金仙的地位僅次於尊仙之下,對於整個人間而言,一名金仙無疑是一座不可撼動逾越的龐然大物。
如此邪氣詭異之人,背後竟有金仙庇佑。
這也就是說,若想動他的命,那無疑是要與一名金仙為敵。
試問人間八荒,四海六合,又有何人敢這般與天鬥,與仙鬥?
“如此,的確麻煩。”嬴姬目光微嘲:“如今這天上的仙人閑著無事,竟是將自己的仙官令隨意施舍出去,如此大氣,便是連我也自歎不如啊。”
百安不禁看了母親一眼。
他知曉嬴姬創下中幽皇朝,行事素來無所忌憚。
人也好,仙也好,死後終究是要歸與中幽與九幽所管,可金仙終究不同於其他仙人。
中幽的手亦是伸不到仙界去,更何況仙尊祝斬,素來偏愛那些道家正統出身的仙士。
對於詭道幽冥一途的太陰大帝,明麵上看似公平,實則多有敲打之意。
所以即便是嬴姬,若非必要,也會盡可能地避免與金仙發生正麵衝突。
仙官令往往象征著身份與榮耀,能得金仙贈出此令這,那必來是將此人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此刻選擇強殺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