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見到哪個女子能將那一身正經得不能再正經地粗布麻衣穿出這副妖騷的風情模樣來。
老鴇眼光何等毒辣,縱然又寬大布衣遮體,斂去了她大半的身材。
她依舊能夠一眼看出,光是那女人胸前兩塊肉,都不知可以夾死多少男人了。
再看看她身後背著的那個,嘖嘖嘖……雖說一身血汙,臉白得和死人似得。
但那標標誌誌的小模樣,即便是擱上京城最有名的伶人館,那也是頂頂一流的魁首相公。
別看這安樂紡都是嬌軟的花娘子,老鴇見多識廣,可是曉得這那些個假正經,偽君子,暗地卻好其他口味。
好家夥,這砸場子砸得非同一般,準備何其充分啊。
眼看著那狐媚子背著那少年就要入樓來,老鴇豎起描得尖細的眉毛,嗓音也掐得極尖,不客氣道:
“誒誒誒?我說你是哪家的花娘子,上我們安樂紡來找場子了。”
蜀辭被她身上的濃重脂粉味熏得眉頭蹙起:“我是帶他來這養傷的,你給我尋個清涼安靜地兒。”
喲?這不客氣的語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後娘娘入凡來了呢?
老鴇滿臉刻薄相,道:“今夜是吹得哪門子邪風,竟吹來了你這一個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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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這是安樂紡,尋歡作樂的地兒,你這背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怕是來錯地方了。”
蜀辭後退兩步,看了一眼牌匾,認真說道:“沒來錯,我進的便是安樂紡,還要安排幾個體貼溫柔的姑娘來照顧他。”
老鴇一下子狐疑了。
看樣子,這女人不是其他樓派來砸場子的。
這可真是奇了,見過彪悍小娘子上青樓來捉奸打罵的。
還未見過哪家娘子帶著自家小相公來這煙花之地尋女人嫖娼的。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秉著來者是客的原則,老鴇臉色的刻薄之意收了收,但仍有幾分鄙夷之色源自於她身上粗鄙衣衫:
“客人若是要點姑娘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咱們樓的姑娘一向金貴。
若按夜來點的話,怕是得好生花些銀子,恕我直言,客人也不像是手頭寬裕之人。”
蜀辭這才想起凡間不比魔界,她跺跺腳,哪都暢通無阻。
莫說要人了,便是刨心挖腸子,那些魔修們也莫敢不從,哪還敢回要報酬。
好在百安的乾坤囊還在,她銀子沒摸著,隻摸出幾顆明晃晃的夜明珠來。
閃閃發光,差點閃瞎那老鴇的狗眼。
“哎喲喂,真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今夜遇貴人了呢。”
風月場合混跡的人素來撿錢眼看。
莫說這客人是個長相狐媚的女人了,便是來了太監公公,這不也得好生伺候著嗎?
蜀辭很滿意她的謙卑態度。
“來來來,一個個沒眼力見兒的,還不快快準備熱水,給這位小少爺扶進去好生照料著,哎喲喲,這一身血喲,怎傷成這般,奴家心都疼死了。”
蜀辭心說,這怎也是自己的心頭肉,掌中寶。
即便是低賤凡人,來用來伺候照顧他的,也不能太過寒磣了不是。
於是魔河大人一夜之間,揮金如土,將那些個明豔四方的花魁嬌娘子都點了個遍,好不大方。
以至於那老鴇心花怒放,激動得紅光滿麵。
為了留住這奇葩的客人,甚至連那些個尚在調教之中的小花娘都招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