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僵在半空。
青枝冷笑一聲,振臂一甩。
婷言隻覺得自己身體被一隻巨蟒碾過,重重砸向大地,口中頓時嘔出鮮血。
卡察卡察。
青枝踏過碎葉,用冰冷的刀尖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那張血跡斑斑的臉,冷漠笑道:
“我方才就說過了,我並不是一個將主人命令誓死奉行的人,我可以如他之願而惜命。
但這前提是你的命不如我值錢,不過就從方才種種來看,你這般心性的敵人,留到最後,必然會給我的主人留下禍端。”
一個善於隱忍的狠毒女人,能夠為給自己的家人報仇,在一個男人身邊隱忍整整七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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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甚至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自甘下賤地流連於各個男人的床。
她分明有能力殺死白元鐸,可她偏偏沒有這做。
而是以最殘忍最溫柔的方式,使人眾叛親離,萬劫不複。
這樣的女人,留下來,太過於危險。
所以,他不介意冒著得罪金仙的風險,幫百安鏟除掉這一個隱患。
麵臨青枝的殺意,婷言卻吃吃地笑了起來,她仰起眉目,看著青枝:
“我實在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勢力,竟能得你這般冷血之人,如此不惜性命地效忠。
啊……我記得你方才提到了‘一滴血’?
我倒是有所耳聞的,記得好想是近年來崛起的妖盟勢力吧?奇怪,觀你氣息,分明不是妖。”
青枝道:“將死之人,還不忘揣摩。”
婷言話不投機:“你叫什名字?”
青枝挑眉一笑:“你覺得我會是白元鐸那個耽於情愛的蠢貨?”
婷言又道:“你想殺我,無非是擔心我傷養好後,未來會成為一滴血的威脅。
可你似乎忘了,我也是妖,若我誠心加入‘一滴血’。
那我便不是你的敵人,甚至可以成為你的第二把刀。”
她細長柔美的手指輕輕撫過他的刀鋒,劃破鮮血,順著手腕蜿蜒染紅袖。
“畢竟有時候,會殺人的刀也無需那般鋒利冰冷,不是嗎?”
青枝漠然地直視她,問道:“你為何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她已經向他展示了自己毒蠍般的心腸,近乎變態殘忍的手段,讓他親眼相信她並非是良善之輩。
在敵人的刀鋒之前投誠,實屬天真。
婷言想了想,道:“莫約是我活得不耐煩了吧。”
可不正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原本可皆白陽洞主的金仙權利,一步登仙證道。
她卻非要沉淪在這紅塵之中,飛蛾撲火地玩情愛的戲碼,在白元鐸身邊生生消磨了七十五年。
她玩邪術,弄人心,她這般聰明,怎會不知自己行的是一條步步皆錯的道路。
她壓根就沒打算前程似錦的走下去,所以仗著白陽的偏愛,可勁兒折騰自己的人生與性命。
即便現在此刻,她似乎都沒把自己的性命太當回事。
青枝沒再答話,刀鋒冷厲抬起,劃破她的眉心,一顆鮮血飛濺而出,他亦是反手劃破自己的手腕,同時一顆血珠飛出。
一人一妖的兩顆血珠就這般無重量的漂浮在空中,緩緩相容,然後消失。
婷言問道:“這是做什?”
青枝道:“在‘一滴血’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若有新人想加入‘一滴血’,需得尋引渡人引薦加入。
從今日起,以血為薦,我便是你的引渡人。”
婷言怔怔地看著他,似是不敢相信他這樣冷酷無情的一個人竟真的這容易相信她所說的話。
前一刻,他的殺心可不是假的。
婷言笑道:“你便不怕我來日反水,像害白元鐸那般來害你?”
青枝道:“毫無威脅的鈍刀駕馭起來沒有任何意義,隻會浪費心力。
而越是危險鋒利的刀,入手之下,才能傷敵萬千。”
他殺她,是因為她對‘一滴血’有威脅。
他留她,亦是因為,她對‘一滴血’同樣能夠創造出相對應的價值。
“更何況……”青枝朝著狼狽跌坐在地上的婷言伸出一隻手掌,輕輕笑了一下。
原本他單薄低垂的眼梢猶如寒霜籠著,這一笑之下卻如寒冰乍破,倒有幾分清麗的模樣:
“我倒是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