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竟然是十方城的人?!
而且竟然有十方城的人一直隱藏於烏蘇郡內,對於機甲傀儡暴走一事,竟一直出於冷眼旁觀的態度。
看來此番變故,果然出在十方城內部。
那名青年從樹上一躍而下,手段雖然狠毒致命,但天生生著一張笑臉,笑眯眯的眼睛彎月形狀成一條縫,幾乎看不見眼童。
但百安能夠感覺到他打量的目光視線。
“‘一滴血’嗎?,這般成立不過數年的妖盟勢力,也敢動我十方城的閑事。
看來你便是一滴血的首領人物了,瞧著也沒甚稀奇,竟這般弱。
手底下的人也是弱得一塌湖塗,枉費我白費功夫,這些日子盯她盯了這久,還以為是什了不起的人物呢。”
百安自認為自己方才的一切準備皆是為十方城做打算。
這人自稱是十方城的人,絲毫不領情倒也罷了,竟還存有如此大的敵意。
如此看來,立場再分明不過。
百安垂眸說道:“閣下如此自信,但不知你覺得自己出了這烏山郡,又能行至多少地?”
背弓青年哈哈笑道:“我知曉你身邊有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手段屬實厲害,一眨眼的功夫就將烏山郡數百隻感染的傀儡滅得幹幹淨淨。
我今夜既然向你出手,並非毫無準備。
此山頭的氣息已經被我以秘寶盡數所掩,雖說在那個女人的本事麵前,我不保證我能夠撐過多久不被她發現。
但我知曉,殺死你們二人,不費吹灰之力。”
隻見他屈指輕抬,被清心拔出來扔到草地間的那柄箭失再度掠空而起,飛入他的指間,穩穩夾住。
背上長弓翻轉來到手掌之上,他彎弓搭弦,箭鋒正欲指向清心。
百安神情驟冷,拚命調動體內僅剩不多的黑暗血氣。
身體如獵豹般從地上暴彈而起,血氣在空間拉得極長。
他重新攬過清心的身體,然後血色之字形地走近黑暗,與黑夜相融,徹底消失不見。
青年男子身前挽至極致的弓身上的箭鏃鋒尖前,一道法印輪轉,卻無法捕捉百安的氣息。
他輕歎一聲,道:“逃命的本事倒是不錯,隻可惜,我的領域已經張開,你又能逃到哪去,不過是白費力氣。”
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童轉動一下,童如鏡像,看似緩慢地將四野的景物事物映照其中。
他緩緩閉上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以著反人類的姿態在眼眶中以著每息數百次的頻率瘋狂機械轉動。
箭鏃前的輪相法印凝結出無數紫色的光圈。
忽然,一輪光圈驟然生紅,光芒愈發強烈,而青年瘋狂轉動的眼童驟然定格不動,鎖定某個方位。
指鬆,箭出!
破風獵獵!霹靂弦驚!
蜿曲的長箭如一道紫色的毒龍嗖然掠出,在黑暗的長夜下撕裂出一道電紫空間。
空中飛舞的草屑在箭風的席卷之下,頃刻之間化為青萍草屑!
嗖!
紫電劃空而去,射入空中消失不見。
青年輕咦一聲。
第二劍竟然射空了?
他麵上雖有不喜,卻並不著急,慢悠悠地從箭袋中又抽出一根箭來,夾在指間悠悠打了個轉。
目光看向東三百米處,半摟著少女,單膝跪在地上喘息,臉色煞白的百安。
“倒也屬實不錯了,吃了我一箭,竟然就能夠找出躲避之法。
不過方才那一下已經耗盡你所有的氣力了吧,你難道還能保證在我第三箭下讓她繼續活著?”
清心緊緊抿唇,道:“公子,清心賤命一條,死不足惜!”
百安澹澹斜了她一眼:“方才是誰說定不負‘棠棣’之名的,眼下便是賤命一條了?”
清心被他不溫不火的態度懟得頓時無言。
百安回首緩緩起身,遙遙看著那名青年,問道:“你是何人?”
那名青年行事倒也大氣,直接報上大名:“十方城,於修傑,隸屬於熒惑城,今日死在我手上,你不冤枉。”
十方城有四大主城,以天權城為首,再圍繞三城,分別是熒惑城,太白城以及天歌城。
熒惑城為城主大公子所掌之城,此人是方大公子方卓杭的人?
百安一時無法辨別此人之言是真是假,但他能夠確定的一件事是……
“閣下以身涉陷,來此烏蘇郡,如此勇氣倒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