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極品靈石雖然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可對於雄富四海的十方城而言,他們這些元老湊出來,也不會對他們的根基有所傷筋動骨。
大敵當前,他們反倒還不如一個外人全心全意的支持自己的主子。
這番臉,打得屬實有些疼。
方蚩在出手鎮壓住狄良工後,一直話很少,眼看著此番會客快要結束。
他轉身似笑非笑地看著方歌漁,“想不到小漁在外,竟還能結交如此人物,他既能如此康慨以對。
這狄良工退下的元老之位,倒是不妨可以作為回禮給他留著。”
方歌漁涼涼一笑,道:“整個天歌城都是他的了,這區區元老之位,又算得了什?”
方蚩童孔微張,驚道:“什?!”
方歌漁倦倦收回目光:“沒什,今日這些東西,收了便收了。
二叔也不必言語試探,此人……是可信的,無需擔心另有圖謀。”
聽她如此保證,方蚩這次點點頭,大手一揮,座下鐵甲衛毫不客氣地將那些林林總總的煉器材料悉數收下。
“清心姑娘遠道而來,實在辛苦,不妨在城中歇息兩日?”
清心搖首道:“禮物已經送到,清心任務完成,該是告辭不打擾了。”
果真隻是為送禮而來,竟是連一日都不想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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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心驚不已,愈發看不懂這妖盟的心思了。
清心離去後,霍芳茹自是當著狄良工的麵,以靈火焚成灰盡。
狄良工有包庇之罪,由方蚩親手廢去修為,折斷四肢,毫不留情地打入牢獄。
廢除元老,甚至都未經過城主點頭。
這方蚩行事,果真是雷厲風行,叫其餘人看得心驚膽戰,倒也收起了其他的小心思。
遣散眾人後,方蚩目光帶著幾分斥責:“發生了這大的事,為何總想著一個人抗!
若非你的哥哥暗中寫信於我,真不知你要給這群貪得無厭的元老們欺負成什模樣。”
方歌漁坐回座椅上,橫劍於膝,低頭似是欣賞觀察劍鞘上的精美紋路,並不在意今日發生的事情。
“不過是試一試這群老東西的心罷了,若他們當真能夠對十方城的此番危機責無旁貸。
日後行事,我自會給他們留幾分後路。
眼下這般隻知保著自身的利益,留之,又有何用。”
輕飄飄的一句話,飽藏無情殺意。
方蚩目光擔憂地看著方歌漁,“自打你繼承十方劍後,你同你娘親是愈發的像了。”
方歌漁笑意不達眼底:“二叔是指七情盡滅,息怒悲恨皆不知的這顆心嗎?”
方蚩:“……”
方歌漁眸光寧靜:“如此對我而言,並非是什壞事。”
方蚩眼中流露出一抹悲意:“可是就連十方城的傀儡都可以擁有感情。
小漁你是人,活生生的人,你分明可以掙脫著宿命,做一個尋常女子,去喜歡自己喜歡的男子,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將自己生生逼成……”
方歌漁抬眸看著他,笑道:“逼成什?一隻怪物嗎?
方才霍芳茹不是用她的下場告訴了我,不被允許擁有七情六欲之人,若是強求,必是苦果自嚐。
我知曉自己的宿命,該站在哪個高度,承擔何種責任。
我可不是那些無能鼠輩,該我承擔的東西,我不會逃避。”
方蚩神情有些氣惱:“你娘親雖然不在了,可你不是孤兒。
你有父親,他才是真正的十方城城主。
這十方劍不該是你來繼承,真正的逃避之人,又怎會是你呢?!”
“父親?”方歌漁怔然道:“他待我很好。”
方蚩憤恨道:“他虧欠你母親的,何止是這一點點好能夠彌補回來的!”
方歌漁道:“二叔覺著我父親閉關,當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嗎?
他平日極少閉關,明明知曉七元老當職多年,心中早已各存心思,對我這少城主更是多有不服。
以我之手,想要大批量調動他們手的物資靈石,他們又怎會順從於我,必是多有說辭想法。
可他始終未發一言,這也就是說,從某些方麵,父親與那七元老們是持有一定相同意見的。
他同樣不希望機甲傀儡術滅絕人間,哪怕如今的機甲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