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安沒給蜀辭用花瓣,倒是在熱水丟了很多驅寒用的生薑片。
蜀辭不怎喜歡生薑的那股子土腥味兒,但還是強忍著不快,趴在桶邊上,眼巴巴地看著百安。
“吾輩的爪子凍僵了,泡在熱水好疼呀,小屍魔,你給我揉揉唄?”
百安坐在浴桶邊上,向蜀辭攤開來一隻手掌,澹澹道:“爪子自己伸過來。”
蜀辭眼風一轉。
嘩啦啦,原本八分滿的浴桶溢出熱水,將地板打濕。
一隻柔若無骨白嫩嫩的玉手輕輕搭在百安的手掌上。
沒有了肉墊的手掌依舊不失柔軟。
濕漉漉的軟手輕輕蹭著百安的手。
不知何時,蜀辭竟是恢複成了那副妖嬈多姿的成熟沃腴模樣。
她眉若黛染,唇若朱紅,一張妖嬈若花的臉慢慢浮出水麵。
掛著水珠溫熱的脖頸,細致的鎖骨,蘊含著狐妖獨有的野性優雅與妖冶麗色。
她緩緩支起身子,被水浸濕的衣衫緊緊貼在柔軟性感的身軀上,勾勒出玲瓏有致的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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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一個水妖似的纏上來,織鞋鋪天蓋地的網,朝著百安細細籠罩過來。
被熱水熏紅的眼角特別性感勾人,她軟軟喚道:
“人家也是吃肉的,小屍魔,要不你也給我吃一口吧”
蜀辭輕輕張著紅潤有光澤的唇,想要百安主動獻上自己的脖頸。
搭放在手掌之下的那隻手驀然收緊力道,將她往懷一拽。
下一刻,蜀辭嘴就塞進來一個甜甜的硬物。
她猝然睜開眼眸,取過嘴頭的東西一看。
竟是一個胖狐狸模樣的小糖人?
他竟然從一早就注意到了?
蜀辭不滿地皺起眉頭,卡察一聲將那狐狸腦袋咬掉,很不高興:
“所以你是故意跟吾輩吵架的嗎?你一早便曉得吾輩想要的是這個?
莫要那般小氣,大方一些獻給吾輩就是了,何必小題大做將吾輩無端訓斥一番,屬實可惡。”
“這是一回事兒嗎?”
百安眼珠子一瞪:“你若像小兔一樣,想要什好好同我說,我會吝嗇這區區糖錢?
我不知曉你以前在妖族過得是怎樣的生活,但在人間世界,你給我收收你那套強取豪奪,恣橫不講理的霸道性子。
人三歲孩童要糖吃都知曉先給銀子,你好歹也是活了幾百年的妖精了吧,竟然跟一個孩子搶糖吃,我都替你臉紅。”
蜀辭不服氣地將腦袋偏到一邊,又生生給百安捏住臉頰給扳了回來。
“想要的東西就去搶奪,別人不給你就要咬人殺人。
這脾性,倒是同魔界的那些妖魔相近。
若你這性子還不改改,便是你將那活在神話的鳳凰神鳥抓來給我吃,我也不願再理會你了。”
蜀辭生來便是妖魔,聽不慣百安這些正義的大道理。
可她卻知曉,此時自己若還是硬氣不肯低頭,難免今夜要在外頭受凍過夜了。
換做以往,便是百安說破了天大的道理,吃著凶神惡煞不講道理這碗飯的魔河大人打死都不可能服軟認錯。
可此刻,身邊還有一隻會裝乖賣巧的賤兔子虎視眈眈。
明明就是一隻妖魔,也不是什良善之輩,在那裝什市井良民。
她可是記得,這兔子可是吃龍的。
若稍不留神注意,這小屍魔怕是要給她吃得連渣滓都不剩。
“知道啦,知道啦,以後你說什便是什好了。
吾輩是一隻沒有見過世麵的狐狸,很多道理都不懂。
遇著不順心的事情總是亂發脾氣,吾輩可是你撿回來的。
日後你對吾輩可要多有耐心一些,將那些道理都順順利利的交給吾輩,吾輩定會做一隻好狐狸的。”
見她言辭誠懇,似有心悔過,百安心中甚是安慰。
還不算是完全無可救藥。
他臉色稍緩,親自舀來一勺熱湯水,淋浴在蜀辭的腦袋上,道:“
今夜受了寒,洗完澡就早些睡吧?床留給你和小兔。”
阿伏兔見她這一次是吃一塹長一智了,三言兩語便將他哄得不再怪罪於她。
兔子暗暗皺眉,神情微微有些變化,也有模有樣地舀來一勺熱水,輕輕地澆灑在百安手掌間的傷口上。
狀似關心,實則卻是暗戳戳地在提醒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