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男人就喜歡裝假正經,果然不欺我,你分明是喜歡摸吾輩的毛發和尾巴。
好吧,好吧,知曉你舍不得這臭兔子,吾輩允許它也同我們一起困覺好了。
隻是它這小點個兒,用來暖腳就好了。”
最後的語氣,如施恩一般。
阿伏兔已經忍不住想要拔出自己的胡蘿卜劍來斬妖除魔了。
百安給她纏得頭都大了,他轉身反手捏住蜀辭的一隻狐狸耳朵:
“你今夜怎這般膩歪討嫌。”
蜀辭吃痛,卻也不發火,看著那邊要掉出冰渣子的阿伏兔,心中有種大仇得報的暗爽。
她默默地收回了爪子,兩隻手趴在木桶邊邊。
柔軟嫵媚的身體在水中起起伏伏,像個魅惑人心的水妖,她漆黑的發絲在水麵散開,眼巴巴地看著百安,目光如故刻板呆直。
語調平平卻如同醍醐灌頂般地來了一句:“小屍魔,我愛你。”
阿伏兔的胡蘿卜已經從身後幽幽摸了出來。
窗外忽風雪大作,窗台外的燈籠被打得搖搖作響,映得兔子的臉色有些嚇人。
百安原本生硬的臉龐聽了這話,反倒放鬆了些。
他嗤笑一聲,目光鄙薄。
這大胸狐狸,為了饞他身子,當真是不擇手段,厚顏無恥得很。
瞧著百安那不對勁的眼神,蜀辭又慢慢支起身子,想要去拉百安的衣帶。
百安目光低睨:“若是再胡言亂語,動手動腳,我就將你那兩隻尾巴的毛都給剃幹淨了!”
見他不似玩笑之言。
蜀辭嚇得一激靈,尾巴受驚似地藏進了水頭去,手也飛快老老實實縮了回去。
阿伏兔的目光恢複平靜,童仁幽幽地看著蜀辭那沉浮在水麵之上的傲人身姿,不知在想些什。
百安看著在窗台上逐漸沉睡過去的阿伏兔,隻當她這一夜是累壞了。
便起身將她抱進床榻頭,安置在柔軟的被窩之中。
……
……
隔壁客房,軟塌之上的蘇靖幽幽醒來,睜開眼睛。
她目光清澈如水,眉目涼薄,神色澹澹,靜靜地看著樸實無華的天花板,眼梢唇線都透出幾分落落寡寂之意來。
在一旁侍奉打水的同門師妹安止葉瞧見了這一幕,心中咯一下,忙失聲道:“不好了,蘇靖師姐的離魂之症又發作了,快拿鎮心散來……”
一句話還未說完,床榻上的女子睫羽撲動,腰脊筆直地坐起身來。
她冷冷清清地端坐在那,比往日還要顯得冷澹疏離。
“莫喊了,我無事。”
安止葉見她開口說話,長舒了一口氣,道:“蘇靖師姐,方才你睜著眼睛無神發呆的模樣可是好生嚇人呢?”
蘇靖並未理會師妹的喋喋不休,她安靜地坐在榻上,涼幽幽地低下了頭去,盯著自己的胸口發了會呆,眸色深暗。
她看了片刻,又覺得不大能確定,無聲站起身來。
走到光線明亮的燈燭之下,又將自己的身子打量了許久許久……
直至完全確認這個事實後,她抬起黑漆漆的眼眸來,彷佛有深沉的黑暗融在墨色的眸,一望無際,深黑且沉重。
安止葉見她這副狀況及不對勁,不安湊上前來,關切問道:
“師姐……你怎了,一隻盯著自己的胸口看做什,是心口不舒服嗎?”
蘇靖一手扶額,另一隻手緩緩抬起攔下她的話頭:“別吵,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安止葉帶著商量的語氣說道:“師姐,我再說最後一句,好不好。”
蘇靖無聲看向她。
安止葉咽了咽口水,道:“那個,宗主夫人明日下午就要抵達十方城與我們會和了,此番來參加拍賣會的太玄弟子人數眾多且分散。
宗主夫人的意思是要盡快整合弟子人數,近日來十方城似是有些不太平,怕門下弟子生了意外。
我記得住在隔壁屋的那位男子,也是太玄弟子,我們明日可要先上門去同他打聲招呼?”
蘇靖眼底深處帶著一絲不甘的意味,冷冷道:“何必去自取其辱?”
安止葉一臉不解:“自取其辱?那師弟論輩分在蘇靖師姐你之下,論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羞辱師姐你啊。”
“我沒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