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雪城主在此,她的女兒又怎會給我們這些人可乘之機。
如此想來,那方佑的底子也未必見得幹淨得了多少。
他不論是死了還是活著,對方歌漁應有的價值都不會造成任何的影響。
我要的……由始至終隻是方歌漁!”
再度甩杆而起,魚鉤利如細刃,精準無比地再次落入原來的碎冰之口中。
“說起來,我還多虧了方歌漁有這一個好父親,他定是知曉。
十方城這次在劫難逃,急於依附上清仙界的龐大勢力,若方歌漁能夠再為我生下一兒半女,延續十方血脈,他也並非全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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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來,即便是我入贅十方城,又有何妨?
十方城朝不保夕,到禍事臨頭的那一日,十方城不複存在。
她方歌漁腹中懷有我子,她若不隨我去,難不成還不要丈夫去投靠她那外公不成?”
“少主公英明!”身後兩名侍從聽完這些,心中驚歎不已。
真沒想到,少主公看事能看得這般長遠,想法亦是天馬行空別具一格。
輕則寡謀,驕則無禮。
少主公心如明鏡,深謀遠慮,可見常人之所不能見,即便是看待事物也與人也是多有差異。
隻是……雖說此刻私下所談,終究是婚姻終生大事。
但在少主公的口中細細聽來,不論是那古吟國的八公主,還是這十方城的三小姐。
都好似貨架上的兩個貨物一般,冷靜對比哪個花費心思購置得來更有價值。
牧雲夜感知何等敏銳,察覺到了身後兩名心腹微妙的沉默氣氛,他微微頷首澹道:
“你們可是覺得我談及自己的婚姻大事,太過冷情理智,甚至可以說是麻木不仁?”
那兩名心腹連忙低下頭去:“屬下不敢!”
“即便有此想法,又有何奇,隻是對我而言,眼枯即見骨,天地終無情。
一個合格的政客,從來都不需要多餘的情感考量,在生死權謀之前,這些虛無縹緲的愛情之物又算得了什。”
大雪嚴寒,湖中的遊魚似已沉眠泥底,不願出來,牧雲夜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也無心垂釣。
他將手的竹竿扔給一名侍從,“當然,我也並非全無考量,作為意中人而言,方歌漁比八公主更為吸引我。”
接過竹竿的侍從露出詫異的目光。
少主公從來不關注風花雪月的男女之事,他未能想到。
這場在少主公心中完全是一場計較利益得失的婚姻關係,竟當真夾雜了幾分好感在麵。
牧雲夜澹澹一笑,道:“她那雙麻木不仁、高高在上的眼睛,當真是比起我,更像是一名神隻,這一點,對於男人而言十分有吸引力,不是嗎?”
……
……
大雪落了一日,一眼望去盡是極白之色。
天色漸晚,可這間府邸卻絲毫不顯昏暗,掛在簷角之下的三千夜明珠,亮如白晝,映著這好似積雪終年不化的府宅,好似一片極寒之地。
樓塔暖黃色的明燈燃燃亮起。
眾人再入席座之時,方歌漁身邊三米遠處,卻是再添了一間席位。
在秦樓的帶領下,眾人各自入席。
白日打鬥的滿地狼藉也已經清理幹淨,換上了整潔的地毯與新桌席,置辦很是考究。
隻是方歌漁這換衣服,一換便是一下午,可仔細瞧著,還是原先那套雪氅狐裘,金裙華美衣裳。
“諸位皆是名動四方的英傑俊才,諸位遠道而來,實乃小女之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百安第一次見到這位十方城之主,方佑。
倒是一個長相頗為成熟英俊的男人,雖說身居上位,卻沒有沒有半點刻意懾人的氣場。
他眉眼透著平和端莊,氣質頗為儒雅,雖為十方城之主,但打扮裝束十分低調,不會如同方歌漁那般,給人一種華美奢靡之感。
在看到方佑城主的那一刻,百安終於理解為何在十方城內,會流傳著那樣一個謠言了。
世間修行者,皆有觀靈骨相之說。
再看方佑與方歌漁這對父女,不論是麵相還是骨相,都是兩個派係,全無半點相似之處。
若非方佑在一些微毫細節時,看向方歌漁的目光透著與生俱來的慈愛與親近,便是連百安也要懷疑,傳言是否為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