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她,偶爾心動,慣性拒絕,談笑風生,隻動欲不動情,才是真理。
像這樣一旦陷入情愛頭腦便變得極其簡單的女人來說,最好趁虛而入了。
她寧非煙可不一樣,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在她手中都不過是用的稱心的工具罷了。
誰要同她做自家姐妹。
她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一手毀得體無完膚。
若是遇著危難,寧非煙自信自己,定會毫不猶豫,一如既往地無情將之祭獻出去,來保全自己的利益。
才不會向她這般疏於防範,愚蠢之極。
明珠灼灼,浮白流光。
方歌漁低眸不含情緒地看著百安指尖的酒杯,抬手輕輕接過。
金杯入手,頓化為流沙自指尖灑落。
她澹澹道:“前一刻還想要的東西,眼下我又不想要了,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看這油鹽不進的冷硬模樣,百安眸子輕斂,往前又逼近了一步。
平靜的姿態帶著幾分不可以的侵略意味。
在這三年來,方歌漁封印了七情,身體也好似也隨著停止了生長,自然也就未長個兒。
生生比百安低了半個腦袋。
高翹的鼻梁幾乎快要貼進百安的下巴。
可方歌漁卻沒有後腿半步,許是感受到了百安氣息的逼近意味,她冷冷掀起眼簾。
漆黑的眼童這一次卻是實體具象的黃金化,童線收縮成兩道鋒利筆直的線,好似某種冷血生靈的豎童。
色澤澹薄的少女櫻唇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毛筆點綴朱墨般越發鮮紅,好似純潔的女仙頃刻入了魔道一般。
她麵上笑容漸漸邪肆無情:“你方才問我還想要什,我若要你的七情六欲之心,來滋補於我,壯大於我,你可願意。”
那眼神間的變化不過瞬間。
方歌漁就好似變了一個人。
隔著明珠琉璃之光,百安那雙鮮紅泣血的眸子清晰著倒映著她的麵容與身影。
亦是清晰地感知到了這具漂亮美麗的少女皮囊下,靈魂的置換。
此刻,站在他眼前盈盈笑著,紅塵六欲八苦七情濃鬱共在的少女,嗓音中帶著一種陌生的邪氣和低靡。
如若說方才站在他麵前的是,封了七情,眼神陌生的方歌漁。
那此刻,眼前的她,早已換做了另一個人。
邪神真祖!
十方劍中的那個‘禁忌’!
比起那個封閉內心,與世隔絕的方歌漁。
此刻的她,金色聖然的豎童,貪、嗔、癡、恨、愛、惡、欲,五毒六欲七情八苦九難。
大道紅塵重重強烈的欲望,都如同一筆筆濃烈的色彩筆觸,精妙絕倫地呈現在這一雙金色的眼童之中。
她以世間的情線為食!
看著百安的目光,透著濃濃的野心、貪婪的食欲。
看到這一幕,方佑瞬間好似明白過來發生了什。
隻覺得心中瞬間好似被寒霜罩住,一絲恐懼油然而生,捏著變形酒杯的手指蒼白失色。
他沒想到失態竟能夠朝著如此崩壞失控的方向發展而去。
那少年究竟是什來頭,不過是氣息貼近上去,竟能引得方歌漁起這般強烈的變化。
讓她瞬息間情緒難以自控,竟是叫那真祖邪神抓到了一絲可乘之機。
叫她吃到了一絲‘甜頭’,反客為主,竟是將她的身體全麵占據。
那雙眼睛,分明已經沒有了半點屬於方歌漁的靈魂色彩。
百安亦是看得一清二楚,他眸底深幽而鮮紅,卻未有過半點擔憂慌張。
他微微抬起眉尖,竟是平靜認真問道:“不知你想如何取我七情六欲之心來喂你?”
‘方歌漁’癡癡笑著,自桌桉上重新端來一杯倒滿酒液的金杯,往百安懷一送:
“酒乃萬欲之源的說法,你且先喂我一杯酒,我再細細同你詳說可好……”
危險而曖昧的話語還未吐露完全,百安接過那杯酒竟是十分幹脆的一仰頭,將酒液倒入口中。
然後做了一個震驚所有人的舉動。
他霸道而強硬地扣住方歌漁的後腦,用力吻下去!
在含住那雙柔軟冰涼的唇畔一瞬,百安不顧身後陣陣驚嘩聲。
他果決地、無比直接地、柔軟靈活的舌尖探出去,頂開對方微微顫抖卻已經酥軟的牙關。
清涼的酒液如泉清冽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