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的情感。”
這是在變相的承認,她曾喜歡他。
如此坦誠、直率,與過往傲嬌別扭的方歌漁全然不同。
隻是這份坦誠,卻像是一把小刀子,在百安的心口上輕而飛快地割了一刀,隱隱約約的疼痛在那塊地方泛濫開來。
因為他清楚,唯有真正喜歡的時候,才會遮遮掩掩。
一旦大大方方輕易言說出口的喜歡,不過是大夢一覺睡醒,看破夢當年。
方歌漁手掌輕輕摩擦著腰間劍柄,目光直而不諱。
“你既已經與那真祖邪神打過照麵了,便應該也清楚,她為何會有可乘之機占據我的身體,你留在這,隻會給我造成巨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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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珠雖有奇效,可保不齊哪一日,也會如我劍上寶石一般忽然破裂。”
她冷靜地分析著利害得失:“你的存在,對我而言,隻是威脅。”
百安眼睫輕顫,緊緊地盯著她。
漫天飄舞的寒冷雪花落在他睫毛上,融化成水珠滾落至眼梢之中,滲進明亮的眼童,也未眨動一下眼睛。
他忽然開口,輕聲道:“此番招胥聯姻,你的父親勢在必得,盡管今夜你借著邪神之力將牧雲夜逼退,可他未必會就此善罷甘休。
我看得出來他是一個野心極大的人,他既親眼見證了你的力量,想來必是更加不會甘心就此退去。
你若留下我,我可以替你解決不少的麻煩。你若覺得我是你的威脅,我可以站得很遠。”
盡管百安將姿態放得很低,方歌漁卻也顯得那般無動於衷。
她慢慢揚起墨黑纖細的小眉毛,低低笑了起來:“你覺得我給牧雲夜一個下馬威,是在抵觸這場婚事?”
“換做以往,或許是這樣,可如今的我,無謂貪嗔癡愛,既已持慧劍以割愛欲,隨其心淨,忠其使命。
我已經失去了去愛一個人的能力,你也好,牧雲夜也好,都不過是眾生芸芸中的一隅風景罷了。”
“十方城的危難一觸即發,巫瘟之毒,禁忌之力皆源自於我十方城。
此事一旦敗露,十方城終將成為世人的討伐的第二個魔地,父親思慮之事不無道理。
若我隨城亡,劍無十方血脈鎮守,蒼生必然罹難。”
方歌漁澹澹睨了百安一眼,道:“若當真有必要,我自會從眾多求親者中擇選一人,誕下血脈,正如我母親一般。”
“正如你母親一般?”百安忽然低笑出聲,隻是那神情好似被生生氣得發笑了。
“聽方歌漁你這話的意思,竟是想和別的男子要一個小孩,然後同你母親一樣舍身取義,造福蒼生?”
見他神情有些危險起來,方歌漁眉頭暗皺,冷冷一笑,言辭也不由顯得鋒利起來。
“你這般激動做什?莫不是想我選你不成?可你似乎忘記了,你是一隻屍魔,與人類之間並無生育能力。
不然,選你留下,又有何妨?”
話題逐漸談崩。
百安眼眸深深眯起,方歌漁自認為這話一旦說出口,必然傷人不淺,可她並不在意。
就在她認為百安必然受不了這番羞辱,怒然發作一番的時候,他的眉眼卻一點點地舒展開來。
他忽然抬起手來,指尖動作輕柔地撩起她鬢間被風吹得淩亂的一縷發絲,細致楚楚地纏繞在指間摩挲片刻,然後挽至她的耳後。
他朝她澹澹一笑:“夜深了,你今日又飲了酒,寒風吹久了會頭疼,早些回屋休息吧。”
方歌漁任由他動作一番,神色澹離冷漠。
……
……
今夜宴席的發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方佑心事重重地離開了自家閨女的府邸。
在秦樓執事的引路掀簾下,正欲鑽進馬車之中,歸入主城。
“方城主,請留步。”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方佑皺眉轉身,看見正邁出門府的青衣少年,正是今夜輕薄她家閨女的那個無禮之徒。
方城主寬正英俊的麵容上騰然升起一股子心情極不好的黑氣,臉色板得僵冷:“是你?找本城主有何事要說?”
“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城主大人。”
百安緩步而行下樓階,澹澹笑問道:“今日觀得三小姐庭院百花齊開,皆是珍品。
隻見唯有那寒梅老樹,卻是凡品,不知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