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山頭還下著雪，她會一聲不吭地杵著木拐，走兩個時辰的山路，去給我買了一根糖葫蘆。

隻是還未等她到家，半道上心疾複發，在山道上摔得頭破血流，險些沒了性命。

給我帶的那根糖葫蘆也凍黏在冰雪，終究是沒能吃成。”

說到後來，清心的嗓音有些音啞，捏著糖葫蘆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她說：“公子你知道嗎？我姥姥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還學過功夫，一隻手可以降住一隻老虎呢。

可是……人老了以後，便不中用了，買個糖葫蘆，也能摔成那樣。”

從那時候起，她便養成了一個不敢輕易去麻煩別人的性子。

真正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會言說出口。

像她這樣窮苦人家出來的孩子，清楚地明白，當她想要一個東西的同時，必該付出等價的代價。

那時候，趕集的她，個子小小，隻能幫著嬸嬸推著賣貨的木牛車，揚起小腦袋，遠遠地望一眼高高貨架上的糖葫蘆。

其實那時候她並不是很想要那串糖葫蘆。

她口袋空空，不想因為任性給本就貧寒的家境帶來麻煩。

灰頭土臉的她隻是單純的覺得那糖葫蘆好看，遠遠地看上一眼，便心滿意足，從未有過任何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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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安站在她身邊，靜靜地聽著她曾經的瑣碎過往，然後看著清心取出一塊雪白柔軟的帕子，將那串糖葫蘆小心地包好。

她吸了吸鼻子，輕笑道：“也不怕公子笑話，有些東西，比起吃進肚子真實擁有了，我更喜歡看著他被完美珍藏的好看樣子。

這串糖葫蘆我看還是不吃了，能讓我包好藏起來嗎？”

百安道：“不必如此，我可以幫你將這貨架上的糖葫蘆都買下來。”

清心搖了搖頭，失笑道：“不必了，窮怕了的人，得到什都是患得患失的，公子就讓我沒有出息一回吧。”

她都這說了，百安也並未繼續強求。

清心做為妖盟的核心成員，錢財物資這方麵自然不會有短缺。

她所患得患失的，自然也不僅僅隻是一串糖葫蘆。

百安看得出來她有著一段難以跨越的過往。

他不是一個喜歡深究別人秘密的人，話題也是點到為止。

清心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跟著百安的腳步遊逛在這片夜城美景之下。

“公子，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匯報一下。”

“但說無妨。”

“近日來，十方城暗有內亂，根據公子的指示，青枝有集結不少妖盟成員，隱藏身份混入十方城中來打探消息待命，聽後公子傳召。

隻是不知為何，頻頻發生妖盟成員失聯的狀況，這才入城不到半個月，便已經有六名成員無故失蹤。”

“竟有此事？”百安眉頭大皺。

終究還是有人忍不住對妖盟出手了。

隻是這下手的動作未免也太快了些。

妖盟行事素來低調，成立也不過數年。

而加入一滴血的妖族，出於身份敏感的原因，行事也極其謹慎。

即便是進行任務，從不單獨行動，至少兩個配合行動。

所以極少會出現無故失聯的現象。

清心道：“此事發生的很奇怪，那六名妖盟成員毫無征兆的失聯。

我十分肯定，她們並非是容易被敵方策反之人，更奇怪的是，失聯的成員，盡是女妖。”

“女妖？”

“不錯，青枝今日也已經抵達十方城，他所引渡的成員三尾妖狐婷言自薦追查此事。”

“自薦追查？”百安轉身看向清心，神情古怪：“她打算如何查？”

清心微妙地扭捏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對於婷言來說，混得最是如魚得水之地，莫過於青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