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是一個導火索,一名讓他心動的女妖不足以去撼動金仙。
可那背後不知名數的女仙,可就足以讓他耿耿於懷了。”
婷言震撼道:“看不出來你長得人模狗樣,這思想卻也是比我們當狐狸的更加陰險啊。”
百安睨了她一眼,繼續說道:“金仙豐虛神力偉岸,要想維持他的壽元不滅,修為不散,想必對女仙的需求量極為廣大。
這也就意味著,若金仙豐虛活著,這便會對君皇乘荒獵豔行為造成極大的威脅。”
百安晃著手頭的珠子,輕笑道:“畢竟這位君皇陛下,可是要美人連性命都可以不去顧及的人啊。”
百安眼皮抬動,看著早已目瞪口呆的婷言:“所以你覺得……屆時,誰比我們更想金仙豐虛死?”
……
……
青枝破去的結界散去,百安刻意釋放出邪鼎之中的血煞之氣,一時間,無邊風月樓煞氣橫天,怨戾襲人。
正在享受著美人恩的沉七郎眼眸驟然一厲,感受到了那駭然的邪氣,竟然是從他方才剛離開不久的房間傳來。
那個房間……是那狐妖花魁的房間。
神情凜然間,屋內氣息浮動,沉七郎身影消失,下一刻,飄然浮現在那破敗的屋子,看著地上那三具屍體。
目光沉沉再轉,他看向床榻,一名黑袍青年正抱著滿臉是血奄奄一息的狐妖花魁娘子,麵色沉重至極。
那花魁娘子看到沉七郎的出現,宛若回光返照一般,眼底的死意驟然變得火熱明亮,手掌朝著他虛虛伸去。
沉七郎心頭重重一跳。
先頭離去時還好好的,一副千嬌百媚惹人憐的模樣。
怎才交到那三人手沒多久,竟是被折磨成了這副樣子。
沉七郎最是憐香惜玉,一想到是自己將她大意錯付他人導致的這般悲劇慘像,心中愧疚不已。
他忙閃身過去,握住她柔軟冰冷的手,憐聲道:
“嚴婷娘子!你這是怎了?!何人將你害成這樣?!”
婷言很快入戲,深情款款卻又絕望淒美地看著他,嗓音沙啞哽咽,竟是那般無力嬌弱,好似一朵快要開敗的花兒。
“沉……沉公子,奴……奴家有要事稟告,這三位仙使,假借問花之名,實則殘害城中女子,來補養自身壽元。
小女子一人身死,微不足道,失足青樓泥塵,與其每日賣笑苟且,若能得一死解脫也實乃萬幸。
隻是這些個畜生行事之時,恣意猖狂,從他們隻言片語之中。
才得知,金仙豐虛,道貌岸然,行逆天改命之舉,采補上清眾多女仙,強續壽元。
嚴婷身汙不堪,賤如輕塵,死於權貴之下,也實屬我命有此一劫。
可天上仙子何等冰清玉潔,絕……咳咳絕不可為此等惡人染指迫害!奴雖卑賤,卻也知曉大義二字怎寫!
咳咳咳……公子乃是當世人傑,還望……還望能夠冒死揭發此賊惡行!莫要……莫讓那些高潔清廉的仙子無辜蒙難了去!”
緊緊握著沉七郎的手極其用力,指甲甚至都因為那即將死去不甘擔憂的執念深深嵌入他的皮肉之中。
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強烈的血腥之意,好似都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才能維持自己的靈識清醒。
直至交代完最後一句話,婷言眼底的火光驟然熄滅,腦袋一歪,就此死去。
“豈有此理!”沉七郎勃然大怒悲傷至極。
沒想到那金仙豐虛竟如此膽大妄為,堂堂仙族,竟然修行如此邪惡淫穢之術。
他氣得渾身發抖,想起了近幾百年間,上清仙界無故失蹤下落不明的女仙桉例,卻是層出不窮。
其中自然不少他許多歡好喜愛的女仙相好。
隻是他素來心大,喜好新鮮事物,並未上心,如今想來,那一個個如嬌花般的女仙子,竟是都遭人侮辱落了難去!
再看著婷言的慘狀,內心更是感慨愧疚不已。
想她如此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娘子,竟是給人迫害成這般不成人形的模樣了,還不忘顧念著其她有危險的女仙。
這般仁義,這般慈悲,這般勇敢美好的一個女子。
竟是因他的一時大意,沒能保護好,給這三個惡賊生生奪去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