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迎入府中來的。”
方歌漁麵色一沉,“我自己的府邸,進什人,何時連我自己都做不了主了?”
她將手頭的包子也扔了,“現在人在何處,莫不是還留在府上吧?”
冬雲猶豫了一會,道:“人現在就在房門口外候著……三小姐,這畢竟是城主大人認可的人,日後極有可能成為小姐你……”
在方歌漁如刀子的眼神下,冬雲識相地閉上了嘴,低下頭去:“婢子這就去將人請辭回去好了。”
“不必了。”方歌漁將自己兩隻髒兮兮地小手都擦在桌布上。
“既然來都來了,不妨請進來掌掌眼吧,能得父親看中的人,這位姬公子,倒是可以會一會。”
冬雲神情古怪,聽方歌漁這方言辭,似乎是早已不記得這位姬公子了。
以自家小姐那過分驕傲自大的性子,對於自己不在意的人,便有著嚴重的臉盲症。
自動在腦海之中過濾掉相關記憶已是常態。
可夜宴不過是在五日前,而且她聽到傳言。
那位姬公子行事格外生猛,可是當著眾多上清仙界來的求親者以及城主大人的麵,強吻了三小姐。
遭遇到了這種事情,竟還能夠將人轉頭就忘得一幹二淨。
冬雲也不得不佩服自家小姐的生猛忘性。
不過願意見人,終歸是件好事。
唯恐方歌漁後悔,冬雲很快將百安請入屋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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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未關,風雪仍在不住地往屋內灌入,壁爐內燒得正旺的炭火也熄滅了些。
方歌漁兩隻雪嫩軟白的小腳光在地毯,相互搭著,有一下沒一下地翹著玉雪可愛的腳趾頭。
她目光帶著奇異的審視,打量著入屋來的百安。
“你們都下去吧?”
將一眾侍女遣散後,百安還未說話。
原本就不安分埋在厚實地毯的小腳飛起一腳,重重地踏在百安的胸口上。
力度不輕,若是換做普通人,怕是直接被這一腳踹得重殘了。
可百安才融合自己的屍骨,屍魔的體魄異於常人,這一腳落在他的身上無異於撓癢。
但麵對方歌漁的任性舉動,他還是十分配合地倒退兩步。
他麵上似笑非笑,正要說話,便聽到方歌漁冷而陌生的嗓音響起。
“你好大的本事,竟然能夠說服我的父親,混入我的府邸中來?
我聽她們都喚你姬公子?人間何時多了你這一個人物?”
百安表情一下子僵住,他死死地看著方歌漁冷若冰霜的小臉。
確認她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瞬間好似明白了什。
一顆心漸漸沉進到了冰窟。
“方歌漁,你將我的記憶……抹除了?”百安得出了一個殘忍的結論。
這個家夥!
行事竟如此決絕不講道理!
這下輪到方歌漁怔住了,她眼眸細細眯起,“哦?原來你就是我信中留言所說的百安?”
“信中留言?”
方歌漁神情略顯不耐:“前幾日,我應當是將某個人的記憶盡數封印抹除,給第二日的我留了一張紙條,言明了一切。
如今看來,你當真也是個大麻煩,竟能將我逼至此等境地。”
她站起身來,似未睡醒,又打了一個哈欠:“不過對於此刻的我而言,往事已拭,關於你的一切皆成空白。
不管你想從我這得到什,但你應該已經清楚。
我應劍而生,七情六欲已成化石,你心中所之圖謀,注定落空,還是早些醒悟吧。”
“方歌漁,為了一把破劍,你可當真是什事都幹得出來啊……”
百安聲音平靜如水,目光無波無瀾,可心思一向敏銳的方歌漁卻能夠清楚地感知到他生氣了。
而且還氣得不清。
可他氣著氣著,又低低笑了起來,圓潤的童仁漆黑,眸子濕漉漉的,好似隔著一層迷霧。
他向方歌漁靠近了一步。
因高她一個頭,他不得不微微彎腰,與她保持著平視:
“也是,你總是活得這般帶有尖銳的棱角,聲色張揚又傷人傷己,行事全然不計後果。
有時候又讓人不禁恨得牙癢癢的。不過……”
百安冷不丁地忽然抬起手,將她頭頂上睡亂的毛發溫柔撫平,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