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本仙親自動手剝取你的神魂,你自行選擇。”
祭台之下,金車之前的牧雲夜見到事情演變到這種地步,眼中的陰鬱情緒不知何時,一掃而空。
不由偏首看了馬車之中,臉色陰晴不定的方歌漁一眼,淡淡一笑。
“不知方三小姐,見到此情此景,心情又是當作何感想呢?”
方歌漁連一個餘光都懶得去施舍他一眼,撐著臉頰看向祭台冷笑:
“牧仙君也就隻能借他人的災難來彌補你那可憐卑微的自尊心了。”
都到了這種時候,方歌漁那張小嘴損起人來的本事丁點不弱。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牧雲夜的表情尚算自持平靜,但搭在金車車架上的骨節卻捏得微微發白。
但他言語間所流露出來的自矜強悍的意味卻是比平時更為真實強烈。
他身子半依靠在金車前,寒聲冷笑道:“可事實證明,凡人在仙人麵前,亦如朝中官權者眼中的寒門。
寒門難出貴子,生而高貴者,天賦卓然那自然是錦上添花,可出身卑微,再如何努力也是徒然。
有一種人,他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他的路該行至多遠。
成為太玄九經弟子,在常人眼中已是極大的幸事,隻是寒門學子何以躍龍門,何以鑄就輝煌?
這份出彩的天資,盡管引來一時的震撼動蕩,萬人注目,但更多的,反而成為了他頭上刀,催命符。”
牧雲夜的自信心從來就不是那容易被擊垮的。
他仰目毫無露怯的看著金仙豐虛,仿佛對眾生於那金仙的敬畏懼怕之心不能共情,淡淡的笑容隱含霸道:
“若是換做本君此刻覺醒那六道神符,方三小姐覺得,金仙豐虛可敢行如此雷霆之事?”
“無趣。”方歌漁眉眼冷淡,將車簾放下,眼眸深處卻是空蕩蕩一片,寥寥寂寂。
這般隨意態度,竟是絲毫不為牧雲夜的話生出半點波瀾動搖。
見她不再觀望祭台之上的形勢,牧雲夜有些意外,“哦?方三小姐竟是一點也不擔心你的麵首出事?”
方歌漁冷冷一笑,目光微顯嘲弄地看著他:“你說得不錯,有人護著的感覺,確實很不錯。”
隨著方歌漁話音落定,大風驟然起伏於天地之間,天際不知何方,響起了洪厚的鍾鳴之聲。
聲音盡管厚重,卻給人一種無端陰冷蕭瑟的極端之感。
在這鍾鳴之聲下,暮色降臨,碧綠的圓月彌合,然而定睛細看過去,仍舊是白日時光。
隻是黑壓壓從四野飛舞而來的無涯好似漫天遍地的一場黑色大雨,傾覆而來。
獵獵淒風冷鴉,憑空燃燒起來一團火紅色的烈焰,那團烈焰之中為群鴉包裹,如一簇炙熱烈火的衣裙在風中獵獵飛揚,緋紅的,威嚴的。
自烈火之中,緩緩踏出一隻纖長細瘦的腳,小腿包裹著華美燙金流邊的黑色長靴,輕輕點落在無人敢靠近的祭台之上。
“轟!!!!”
宛若隕石撞天鍾!
為金仙豐虛偉岸神力虛扯起來的曠闊祭台重重墜下,帶著無與倫比的霸道力量,嚴絲合縫地重現大地之中。
而豐虛所設下的結界,也宛若鏡麵破碎一般被震得四裂。
黑色的烏鴉鋪天蓋地,如眾生淒冷的靈魂遊蕩在人間,在這片滿是活人的鮮紅都城之中,無端看到了無邊的死亡。
烈火散去,其中漸漸顯露出一個纖細高挑的女子模樣,她手中提著一盞碧綠的琉璃燈。
燈中生長出六道毫無溫度的冰冷銀白火焰,跳躍而出,圍著女子環繞不歇。
任憑這天地烈風吹霧,竟是難以撼動那六道火焰絲毫。
幽幽寒火之中,女人那張清冷的麵頰猶如冰玉,為鴉群環繞的她長發紅裙,迎風獵獵,好似墨紙間的一滴血。
女人如同冷刀裁刻出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但場間任何一個人都能夠感受到她在盛怒,卻冷靜得可怕。
她於這冷火幽鴉的世界展顏一笑,金仙豐虛周身的霞光仙氣都變暗了,如朱墨輕描隱隱含笑的唇,似蕭瑟戰場上殘忍屠殺之後所綻放出來的一絲血腥,嗓音詭譎。
“雖許久不掌輪回投胎這等子閑事,但仙人若欲一觀黃泉夜忘川,吾倒是可以為你引路一番。”
看著無端就氣場全開的嬴姬娘娘,毫無準備的百安亦是張大了嘴巴,一時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