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體就好似一片黑洞,鮮紅的卵蟲一碰著他的身體就被吞入消失不見。
很快,地上兩具冷屍隻剩下一副掛著衣裳的骷髏架子,形容甚是恐怖。
“好了,今日我的孩子也飽餐了一頓,你已經沒用了。”
那男人抬起手掌,屈指輕輕一彈,指尖一縷勁風激射而出。
與此同時,一柄血槍破空而來,在半空中與那勁風相交擊響。
嗤地一聲,金屬劇烈摩擦之音。
血槍斜斜射向天空之中,而那縷勁風劃破半跪在地上的青年臉頰,在他身後的牆麵上,貫穿出一個深深的痕跡。
“哦?”身材高大的男人慢慢轉過身來,兜帽下是一張英闊硬朗的中年男人麵容。
“人間總是不乏多事之人,既然如此……”
那男人周身溢散開一片墨藍色難以形容的氣息,落在鬥篷外的那隻手掌青筋暴突。
一根根慘白的利指自他指尖延伸而出,一股磅如海的力量充盈在他的那隻手掌之上。
他正欲翻掌之間,眼底卻是劃過三道狐尾的虛影。
男人麵容微僵,巷內的風聲大作,吹起他的鬥篷,百安這才看清楚他的全部麵容。
這個男人沒有頭發,而是一個光頭,而頭頂間卻生有一片宛若黑蛟般的鱗片,在天光下熠熠散發這幽冷的光澤。
此人模樣,絕非凡人。
可百安並未在他身上感知到半分妖力的氣息。
非人非妖之物,以凡人之軀采其精元而化卵……
百安眼底閃爍出了銳利的光芒:“你是……龍魚鯨。”
今日金仙拍賣會,竟當真引來了龍魚鯨本尊。
“哦?小小凡人,竟知曉我的名諱。”
龍魚鯨似乎很是忌憚蜀辭的氣息,他緩緩將手掌垂放下去。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百安,目光充滿了凶殘野性的氣息。
“隻可惜,我卻不太喜歡別人知曉我,因為在這人世間,但凡對我有所研究的,都是在覬覦那白銀門。”
“小子,今日你運氣不錯,我不殺……”
話音剛剛落下,眼前徐徐飄落的風雪驟然淩亂。
原本還在視線遠處的那個少年麵容,忽然出現在了得竟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還是方才那詭異的血槍偷襲嗎?
龍魚鯨麵上冷笑,手掌虛張,一柄幽藍的魚叉自掌下凝聚。
若拚武器的話,他這柄本命海器乃是以海神脊骨淬煉所化,可破萬刃殺伐之兵。
那血槍氣息雖然詭異,但他自信,這柄魚叉定能勢若破竹連槍帶人地一起貫穿破碎。
可掌下那柄幽藍魚叉凝聚一半,還尚未釋放煞能,眼前一隻蒼白的拳頭裹挾著風雷閃電,呼嘯而至。
在知曉他的真身乃為海中巨獸‘龍魚鯨’後,竟還敢有如此膽量,同他單純地比拚肉身體魄?!
真不知是盲目自信,還是愚蠢狂妄。
龍魚鯨索性如他所願,掌下魚叉化影消失。
他亦成拳,轟出瞬間,身後大起天潮音希,巨浪滔天的靈相。
比起百安那看似略顯孱弱的拳頭,這一拳,引動天災,甚為壯闊撼然。
天災當前,眾生皆匍匐。
龍魚鯨自信冷笑,卻未見眼前少年眼底流露出應有的震撼恐懼意味。
日光灑下,潮音翻滾,他的眼眸依舊深如寒潭。
兩拳相接,龍魚鯨身後靈相驟然崩散,足下厚厚積雪被夷為平地。
龍魚鯨隻覺指骨劇痛,拳頭手背乃至是手臂,都被激出一層層冷硬如刀的厚鋒鱗片。
這一拳之下,竟是直接被逼出了一分本體來。
龍魚鯨心下大震,他久不入世,竟是不知這人間荒廢已久的體修一脈,竟出現了如此強者。
兩人短暫的交鋒注定長久不得。
那巨大的戰鬥聲勢,很快引來了城中守衛軍的注意。
雪巷之外,傳來陣陣整齊的鐵皮軍靴踏破風雪的聲音。
龍魚鯨不再繼續纏鬥,果斷借勢收拳,拂袖間,巧妙地運轉餘勁將那半跪在雪地的人震死,隨即高大的身軀一躍而起。
他啊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可不能讓十方城的這群蠢貨知曉我入了城,啊啊,還是聽那個人的意見,在外人麵前,還是以著這番形容見世吧?”
鬥篷翻動間,他高大的身軀急速發生變化,頭頂間的鱗片飛快褪色消失,生出漆黑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