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氏“柏承”之力。
太阿神力從木,擅守固禦。
百安一手抱著嬴姬,一手提著百羽,隨意擇選了一座長陵,飛起一腳踹毀陵門入口,閃身而至其中。
鑒字決隨之大成,太阿之力傾瀉而出,地麵陵口寸寸炸裂開來。
無數生著綠葉的藤蔓樹枝狂生而出,頃刻之間將那座長陵密不透風的包裹其中。
有著離戟與太阿神木之力的雙重牽製,即便是金仙豐虛想要殺進來,怕也得耗費幾日之功。
百安知曉,此刻對於金仙豐虛而言,時間就是生命,沒有什是比消耗他的時間更令他痛苦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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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長陵之中,百安無暇顧及百羽的傷勢,左右不過是一些皮外傷與極致損耗過度的內傷罷了。
暫且不能動彈失去行動力,並沒有生命之危。
他隨手甩開昏迷過去的百羽。
此刻最重要的,是要將嬴姬體內那三根金針想辦法逼迫出來。
百安以太阿之力在長陵內部生化出一張藤床,又從乾坤囊內取出一張厚實的狐裘鋪在藤床上。
“阿娘……”百安小心翼翼地將半邊身子都被鮮血濕透的嬴姬輕柔安置在藤床上。
離了戰場,在這片安靜孤寂的長陵,他眼底的冷冽寒芒徹底消失不見。
蹲在床邊滿眼的迷茫倉皇,像是一個離家太久迷路的孩子般無措。
正如金仙豐虛所言,這金針異?是為他所中,唯有蠱主方有辦法取出體外。
若是阿娘落在金仙豐虛手中,他貪慕她的精元靈力,自是不會要她性命。
可這種苟且偷生的方式,莫說百安接受不了,便是阿娘她自己,怕是寧死也絕不肯受如此屈辱。
“無礙……”嬴姬蜷縮半躺在狐裘,一張臉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慘白。
她抬起一根手指點了點百安的眉心,似是想說些安慰的話語。
可轉念一想,這孩子素來聰慧,他自是知曉在那三根金針麵前,她已無活路可言。
心中輕歎一聲,便換了一套說辭,輕聲安慰道:“阿娘我啊,是執掌生死陰司的中幽之帝。
我死後,魂魄當歸九幽故,你阿翁他是個嘴硬心軟的性子,他不會不管你阿娘的,他本事有多大小安你也是知曉的。
這副皮囊壞了,他自是有法子讓阿娘複活的,不必太擔心。”
百安何等心眼,當然知曉嬴姬這一番信口胡謅之言不過是為了安撫他的情緒。
那異?之蠱,深入骨髓乃至魂魄,此刻吸食的乃是她的本源精元。
若金針不除,魂魄遲早耗盡,又哪回得去那所為的九幽故。
百安不想到了這種時候,還讓她來擔心自己的情緒不安。
他想故作鬆了一口氣的擠出一個笑容來,卻發現自己怎也笑不出來。
長陵外雷聲陣陣,劍鳴瀟瀟。
盡管百安此刻恨不得殺了金仙豐虛,卻也提不起半點心思去關注那邊的戰鬥。
他輕輕翻動嬴姬的身體,手腕卻忽然被她一把死死拽住。
“冷……”狐裘的女人顯然神智已經愈發不清明了,那兩個字從她嘴說出來是那的羸弱,氣若遊絲。
她那張原本就添清冷的麵頰此刻看起來猶若冰玉,唇色青白發感,毫無血色。
汗正自摻雜著血珠滾過側頸,看起來與那將將死去的人,並無二致。
死亡!
這兩個字就像是詛咒一般死死勒束著百安的心,讓他愈發喘不過氣來,咽喉幹堵得發痛。
百安不敢再亂碰她背間的傷口,取來幾張火符引燃樹枝,小小篝火靠在藤床邊輕柔地燒著。
他攤開手掌,引禦水之力,將她衣衫間粘膩冰冷的鮮血衝洗幹淨後,再用靈力蒸幹身體。
他發現此刻唯一能做的,隻有這些。
何其無力。
可嬴姬麵色依然沒有半點好轉,團縮成一個痛苦的姿勢。
她裹著狐裘,臉色蒼白,嘴唇青蒼,自她體內滾滾而起的陰寒之氣如寒霧席卷。
整個長陵內部空間,那股濃白的寒意竟是肉眼可見,地上的篝火被寒氣撲滅,化為一堆青灰,風一卷,便散了。
篝火熄滅,長陵再度陷入昏暗,百安怔怔地看著地上那一堆殘留的青灰痕跡,一雙眼睛珠子又黑又深,像一口幽深古井,望不見底。
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