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小孩子把戲罷了。”金仙豐虛終究不是在人間百安往日所遇到的那些敵人。
他心機何等老謀深算,盡管心中怒極,卻也並未被百安激得失去理智。
他麵無表情地以手背拭過嘴唇間的裂傷,傷口以著驚人的速度恢複正常。
他垂眸看著百安手中那把劍,眼底的譏嘲之意又浮現出來。
“這把劍看似不俗,其重如山,其勢如海,可單靠劍重之力便想打敗本座,未免也太異想天開。”
金仙豐虛眼光何等毒辣,一眼道出天策鈞山劍的致命缺陷:
“若我沒有看錯的話,此劍名為天策鈞山,乃是選材於昆侖一角基石所鍛。
隻可惜鍛造此劍的劍師知識太過貴乏,昆侖基石自然是這天地無上至寶,珍貴非凡。
可正因為此石太過珍貴,從而導致了此劍無法附靈。”
他冷哼一聲,道:“哪怕此劍汲取了昆侖淨墟的神意道息。
可終究是一柄無法附靈的廢劍,此劍再重,卻也僅僅隻剩下那不凡的重量了。
在真正的實力麵前,此劍可撼動不了仙!”
既然已經知道了此劍的特殊之處,而且這天策鈞山出自於昆侖,汲取了淨墟的聖人氣息,能夠在那一瞬壓製他的劍,也符合常理。
既是符合常理,金仙豐虛自然就不會再繼續感到憤怒。
因為,他不會再讓百安有第二次傷到他的機會。
金仙豐虛目光越過百安,看向嬴姬,道:“也罷,多廢一些功夫獲得而來的勝利品才更顯豐碩美好不是嗎?
殺死你,再取女帝紅丸,反正對於我跨海尋門的旅程不會耽擱太久。”
百安說道:“或許你根本就沒有旅程的機會。”
金仙豐虛輕歎一聲,對於百安的狂妄沒有再發表任何言語,他毫無征兆地驟然出劍!
手中劍勢頓如天雷垂瀑,帶著濃濃天音朝著百安當頭斬去。
這一劍,幹脆果決,甚至沒有自持金仙的身份驕傲,刻意留手,一劍劈出了天穹滄海之勢。
任憑他手中天策鈞山如何蓋世沉重,在仙人一劍之下。
那劍中所蘊藏的可怕的山嶽重量非但不會成為他的優勢,反而會被仙人一劍破開他對天策鈞山劍的劍意掌控。
一旦劍意大崩,他便會無法再得心應手地掌控支配那劍重之力。
如此反之,那天策鈞山的可怕重勢便會盡數回饋於他身。
這天策鈞山落在他的身上,不過是抽得他嘴角開裂紅腫。
金仙豐虛深信,此劍重勢若是落在此子身上,怕是頃刻之間,肉碾成泥,骨碎成堆。
對付敵人,他要讓他,死在自己的劍勢之下!
“轟!
!”
劍光遊曳,如一道筆直的直線飛掠而來,百安體內氣機頓時被激得如潮水翻滾。
他雙眸緊閉,眉心大亮,精神力化為一道遊絲而起,太阿之力頃刻再現。
青藤纏鋒,劍刃之間,青罡之色深濃,劍氣拔漲,劍生雙蟒銜花,以肩背劍。
任憑那雷霆仙人劍氣如何似天海傾沒而來,百安如劍浪之下的千岩山嶽,巋然不動。
身體穩得竟好似生根長在地上一般。
雙劍交匯,金仙豐虛的劍甚至無法觸碰到天策鈞山的劍鋒,隻能平平斬下纏繞在劍鋒之上的一層薄薄青藤。
閃爍著雷霆威光的劍鋒掠過扶間而起的青色劍氣雙蟒,他將那雙蟒劍勢抖得盡碎,劍尖采過那兩朵青色花芯。
金仙豐虛收劍於袖,目光冷然地看著自己劍尖上的那兩朵青色小花,正散成點點劍霧。
他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太上道清劍決?!你不是太玄宗弟子嗎?為何會天璽劍宗的傳承劍道。”
金仙豐虛目光帶起了審視的意味,看向百羽。
而看到那兩朵青色小花湮滅瞬間,百羽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已被打消。
在確認百安的身份後,他的心思乍然清明。
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妻子與他的重重親密行為,頓時也就釋懷了。
但在這同時,緊接著心中又升起一股沉重之意。
因為他發現,自己此刻的作為,竟還不及自己當年百般恨鐵不成鋼的那個平庸稚子。
兩百年的時光,究竟改變了什?
當年在他麵前戰戰兢兢,唯唯諾諾,大氣都不敢喘的一個老實孩子。
如今麵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