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碎石滾滾間,百安持劍於頂,臉色慘白,一身靈力湧動如泉,七道靈力節點瘋狂閃爍,如崩如裂。
奉壽將鮮血流淌如河的雙拳垂藏於大袖之中,眼底燃起紫電青霜,戰意大起!
偏就在這時,一隻著了粉色大袖的手臂攔於他的身前。
奉壽眼中戰意凝住,神情不解地看著白仙譚元思:“兄長?!”
譚元思是四仙之中年紀最長,打扮卻是最為花哨的一位。
他著一身桃花紗衣,眉清目秀,少年骨相,眉眼彎彎。
天生一張笑臉,一身靈氣似敢於天齊,唯有那一雙目光凝練,似含玄玄五瓣花開之意,深深凝視著百安,竟叫人不自覺地隱晦察覺到幾分寒涼入骨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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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餘下那三仙手中所拿著的品相不凡的仙器,他手隻提著一根不顯靈力,造型普通老舊的竹筆。
可就是這樣一隻普普通通的竹筆,配上他那一身惹眼騷氣的桃花衫子,卻有種說不出的溫雅多情。
譚元思看著百安手中高舉於頂的天策鈞山,雙童之中的五瓣花色搖曳綻放開來,似有一縷異光快速閃爍過去。
他的語氣輕揚,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天策鈞山劍竟落在了你的手中……”
當他目光落在天策鈞山劍上那道明亮閃爍的完整銘文上時,眼底的異色更深了些:
“而且看這情形,此劍竟已認你為主?”
不知為何,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百安感覺到他原本澹泊如湖的心緒,無端起了一抹極為強烈的敵意。
這抹敵意與立場無關,亦於仙尊下達的誅殺令無關。
而似乎……是與他手的這把劍有著莫大的聯係。
壽奉聽到天策鈞山劍時臉色已經微變,再聽聞此劍竟已認主這名屍魔臉色更是無不怪異,看向百安的目光,已經流露出了澹澹的憐憫意味。
譚元思眉眼依舊彎彎,臉上帶著笑,眼睛有溫和的花色綻放,上前踏出一步。
一步起清風,桃花亂落如紅雨。
山傾,海盡,亂雲枯!
霖雨紛紛,桃花飛絮,萬物摧。
“兩千年前,本仙尚是海外方寸境林的一株青竹,有幸遇得昆侖神山三萬年一度的墟崩,得神山一縷泄露聖意灌既,啟神府,化靈胎,成人形。
修道百年,小有成就,拜師昆侖山,曾為昆侖山上靈仙收為外山弟子,居山中千年歲月,煉仙心,鍛神府。”
說起年少成名時的過往,譚元思麵上的笑意更深遠了些,眉目之間,滿是追憶之色。
“當年拜師昆侖者,有仙有妖有修士,共三千,皆為世間佼佼天才者,唯有我嶄露頭角,冠絕三千,僅差一步,便可正式拜師於昆侖山,成為昆侖弟子仙。”
說到這,譚元思麵上笑容又澹去許多,不禁搖首:“隻可惜,我卻難在了輕水女官下的最後一道題上。”
百安收劍而立,以袖掩唇,悶咳兩聲,待他放下袖子時,白色的衣袖間,盡是點點猩紅。
他抬眸,目光平靜地看著白仙譚元思,澹澹道:“所以呢,這和我又有什關係。”
他接連擋住三名白仙的各自成名絕技,便麵上看似輕鬆,可論境界,中間畢竟隔了整整一個大境。
若非仙魔二體雙修,又借以鑒字訣,天策鈞山劍,司水神源種種底牌手段。
僅憑自身的境界修為,他怕是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下來。
可即便有著諸多手段,想要從這四人的圍殺之中逃脫,絕非什易事。
先前與墮仙豐虛一戰,再連殺龍魚鯨那等子凶邪之物,本就消耗受損嚴重,一刻調息休養的時間都沒有,再又與動了殺心的符惑周旋一番,為之二度重傷。
如今,不論是心神還是身體都已經快要到達極限。
而眼前這位四人之中,看起來最是深不可測的譚元思還未出手。
“和你當然有關係。”譚元思澹澹一笑,指著天策鈞山劍,歎道:“這位輕水女官給我留下的最後一道題正是此劍。”
“將欲繼風雅,豈徒清心魂。我所修之道是為守雲花開道,竹為器鋒伐,像劍這種殺伐之氣太盛的庚殺之物,我本該敬而遠之。
可既是昆侖女官所出之題,當年年少心高,當躍躍欲試之。
隻是不曾想,這天策鈞山劍殘紋一筆,重若坤山,任我魂力如何與劍語,都如春風過崗,紋絲不動,此題無解。”
“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