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皇陛下亦在十方城內,他應仙尊之召時,已是身中千刀萬剮丹。”
譚元思手中竹筆捏得咯吱作響,指節青白:“所以談光君下凡來徹查此事。
此子殺了金仙豐虛還不夠,竟連談光君也遭了他的毒手,將裁決權杖都要占為己有。
諸多惡行,簡直令人發指!”
對上譚元思那如欲殺人般的目光,百安掌中權杖在空中打了個轉,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昝海一雙怒目金光大放:“你這禍胎,還敢狡辯!”
他右臂肌肉暴漲,臂間青筋如虯,玄玄金剛佛意匯聚於拳,正要施展出佛門宗法伏魔羅漢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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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歎響起。
“你們四人啊,懂得本事功夫不少,也夠愛折騰。
可既然遲遲拿不住這小小家夥,不妨安靜下來,讓你們那不太聰明的腦子冷靜冷靜。”
金仙雀柳手掌輕輕搭落在昝海臂間,隻聽輕嗤一聲,那金光佛意便如嫋嫋炊煙般自他肌膚毛孔中泄了出來。
暴漲的肌肉恢複如常,昝海發現自己一時之間,竟是半點靈力也調動不得。
金仙雀柳行事太過變幻莫測,讓人捉摸不透。
他們是身負誅殺令而來,若不完成仙尊交代的任務,他們便無資格再返九重天。
便是金仙雀柳地位再如何崇高,威名如何讓人心生畏懼。
可聖令在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事輕忽,也不由讓他們深感惱怒。
昝海欲抽手臂卻不能,金仙威嚴在前,他麵上不敢表露出任何憤怒不滿的神色,隻敢低低出聲道:
“雀柳大人一而再再而三對這魔子手下留情,實在是不得不讓小仙懷疑大人此行的目的啊。”
此話一出,壽奉與胥堰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緊張起來。
這話由白仙口中說出,對象還是執掌上清整個仙界的司法之神,那可真是極為的大逆不道。
光是憑借這句話,金仙雀柳就有理由將他斃命於掌下。
隻不過金仙雀柳卻沒有要同他計較這份無禮言狀的意思,他垂眸淡道:
“仙友哪隻眼睛看見我手下留情了,仙尊大人出手都未能留住的人,你覺得我們能夠輕而易舉地將之伏殺不成?
昝海仙友的佛門降魔拳術固然不俗,可他裁決權杖在手。
你若貿然出拳,仙友的拳頭還未落在他的身上,這隻胳膊怕是就先掉在了地上。”
昝海一怔,雖心中不敢質疑金仙雀柳所言,可即便如此還是覺得太過匪夷所思。
他猶豫了一下,道:“雀柳大人莫約是多心了,此子是魔,裁決權杖乃是東天神殿的神器。
即便他手執權杖,無法驅使,又能奈我何?”
金仙雀柳上下睨了他一眼,道:“昝海仙友眼神不好也就罷了,莫約是記性也不太好了。
方才在天上,他若無神器護體,‘裁鐮’既出,他又怎得活。”
昝海瞪大眼眸,震驚道:“您是說……裁決權杖竟已認他為主,主動護體?!”
“不可能!”譚元思眉頭大皺:“談光君自律極嚴,自由傲然風骨,即便是死於屍魔之手,也絕不可能向其低頭臣服,易主裁決權杖。”
“是啊……”金仙雀柳似笑非笑地看著百安。
“談光君那人性格極倔,將自己一生榮耀與忠誠都獻於君皇陛下,能夠強殺他,或許是你有幾分本事。”
“可是能夠讓他將這看得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的裁決權杖主動交於你手,小屍魔,那你可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啊。”
百安並未接話,而是將裁決權杖往金仙雀柳方向利落灑脫一遞。
金仙雀柳露出詫異的目光:“這是?”
百安淡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答應過談光君,待我殺死金仙豐虛,此權杖自當歸還於君皇乘荒。”
這下連方才對他要喊打喊殺的白仙昝海都不由怔住了,他看著百安。
“你究竟在打什鬼主意?!要知道,若沒有了裁決權杖的保護,你隻會死得更快。”
“我從一開始,就從未打算要借用此器來庇護。”百安懶得同他廢話,直接將權杖扔了過去。
“但是又不得不承認,方才那一下極其凶險,我的確是欠下了談光君一個人情。”
見百安毫不留戀地交出裁決權杖,金仙雀柳那隻烏潤劍眉挑得更高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