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堂堂魔河蜀辭,難不成還要讓她開口央求他救她性命不成?
盡管身體痛得快要分裂開來,蜀辭仍是忍不住扶著身後一截細瘦的老梅樹要掙紮起身,麵色也冷了下來:
“吾輩本事自然是好大的,吾輩還有更多的本事你沒見識過呢?瞧你這般磨磨蹭蹭的樣子也不是誠心想要救吾輩的意思,你若是這般勉強,又何必為難自己。
不如早些將姬玉喚進來,也能早點完事。”
說來說去,她竟還是想選擇姬玉!
往日口口聲聲說是對他情根深種的屁話像是進了狗肚子一般。
這也讓百安完全搞不明白素日蜀辭對他百般諂媚討好又是為了什。
原來……竟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嗎?
濃鬱的冷梅香氣積攢在百安的胸腔之中,一時間粘膩到了極點,過度極端的甜在這一刻都泛濫成了大片的苦澀與失望。
百安的麵色說不出的難看,宛若在強行壓抑著什,陰鬱的眉目頗有幾分駭人的沉沉濃厚的顏色。
他看著忍痛也要堅持起身去找姬玉的蜀辭,眉心狠狠跳動了起來。
未等蜀辭跌跌撞撞地起身扶穩身子,一個身體壓了過來,蜀辭就感覺到自己的腰身被一隻溫暖的手掌給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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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堪堪撐起一半的身體就像是水麵上沒有重量的浮木般被人就這樣輕鬆地壓了下去。
此刻蜀辭身體蘊藏的力量不必從前,扣在她腰上的那隻手掌甚至沒有用多大的力道。
硬瘦的梅樹顫顫,鬆軟的積雪與殷紅的梅花蓬灑簌簌而落,花屑雪塵在零落的天光下輕輕地飄曳著。
被扣在掌心的那隻腰在半空中折出一個柔軟妖嬈的弧度。
她跌摔在厚軟的積雪之中,漂亮的豎童睜大,色澤是令人一眼驚豔的澄藍色。
漆黑如世間最為優美的墨鋒勾勒出來的長發在雪間鋪散開來,簌簌落下的幾瓣紅梅優雅的落在她的發絲間,好似墜著一縷縷殷紅招搖的火花。
百安的力氣很大,可蜀辭除了靈魂碎裂的痛苦,並未感受到其他外力給她帶來的痛苦。
她被壓在地上,一時之間無法起身。
忽如其來無禮的行為,讓蜀辭心頭的怒火不減反增,她正欲動怒,湛藍色的眼眸漸露厲色。
百安卻宛若沒有對上她那狠厲的視線一般,眸子涼涼低垂,目光虛虛地落在了她一隻雪白的狐耳上,一瓣紅梅似是貪慕她耳間的美好輪廓,輕輕地點綴在她的耳尖上。
如同新雪中的一點朱砂痣。
百安抬起手指,摘去她耳垂間的冷梅,動作隨意地在指間輕輕撚著,殷紅的汁液被輕碾滲出,暈染在他蒼白的指尖。
分明不過是在簡單不過的動作,可在那那慢慢暈開的色澤下,又似緩緩發酵般裹著點點的曖昧。
百安並未看她,可蜀辭看著他那兩根手指,心卻是陡然漏跳了半分。
一時間,竟忘了發怒。
百安手撚著殘敗的梅花,麵上帶著清涼的薄笑,目光沉沉道:
“蜀辭大人有多大的本事我自是不知,不過你大可放心,今日情況特殊歸特殊,你有什需求我都可以盡可能的滿足你。”
鬧了半天別扭,他這是又想通了?
“可是……”蜀辭正欲婉拒,卻又給百安打斷道:“放心,我大許是與你那些個過往的小點心們不同,身子即便是虧空了,屍魔的天賦在這,斷沒有枉送性命一說。”
不知是不是蜀辭的錯覺,她覺得百安在說‘小點心’三個字的時候,咬字尤其之重,仿佛真有什點心在他齒間磨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