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早就說過了,十分想要領教一下你的四季枯榮術。
隻可惜你的本命竹筆已經被蜀辭毀去,怕是再難施展此術了,可惜啊可惜……”
她嘴上說著可惜,可笑著的麵容上卻是不見任何惋惜之色。
她麵上在笑著,可笑意卻不達眼底,看似溫柔含情的眼眸,流露出來的卻似如同冷血動物般的冷漠眼神。
譚元思扯了扯嘴角,在那滅頂的窒息之意在此朝他淹沒而來的瞬間,他心中的泛起的答桉在清楚的告訴他。
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魔河蜀辭而來。
譚元思雖修風雅之道,心思卻太重,過於貪功冒進表現自己,更是想讓自己的名字傳至昆侖。
故此於圍殺之中,他有意將自己重創誅殺令目標的屍魔王族的消息散布四方。
比起因為那所為的原則而懈怠使命的金仙雀柳,他更像博得仙尊祝斬的讚賞與認可。
卻不想,仙尊祝斬根本不在意這種小功微事。
反倒是引來了這個魔女的可怕報複!
他以四季枯榮術重創那屍魔,她便不惜舍了自己的萬蠱,冒著感染骨耶魔蝶之毒,也要讓他生不如死!
風雪漫漫,月光漸微。
譚元思的身體慢慢句僂至地麵之間,那張扭曲迷醉的臉龐深深地埋進自己的心口之中,不斷在地上發出野狗般的喘息之聲。
“真是無趣。”寧非煙又舔了舔自己受傷的指尖,她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指腹間那抹澹紅的傷痕。
她眼眸暗似沉淵。
譚元思實力不若,即便是隔絕靈力回補仙身,將他困在這一方界門世界,可他仍有能力傷她。
哪怕隻是一道小小的傷口,不過……
寧非煙還是不甚感染到了一絲骨耶魔蝶之毒。
她自恃心性定力過人,可從指尖受傷到現在,她無意識地舔舐傷口竟就舔了三下。
僅僅一絲骨耶魔蝶之毒,竟是叫人如此防不勝防。
若非平日她經常有吸食經稀釋過後的鱗粉提煉的夢生煙羅,身體對此毒產生了一定的抗性,此刻怕是比起句僂在地上的譚元思好不到哪去。
她輕歎一聲,抬眸看了一眼天上即將消散的一輪明月,唇角不由勾起:
“雖說是無趣了些,但蠢貓兒那邊似乎發生了很有趣的事情,怎能叫你這樣的雜碎給無端打擾了去。”
寧非煙自寒枝上平展地伸了一個懶腰,薄薄的嘴唇雖說優美勾起,無盡笑意,可眼神卻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涼薄樣子。
“唔……好歹也是用我這副身子養了這般久的小家夥了,蜀辭那魔頭的元陰雖強,可依著他的本事,多半是勉強能夠吃下那家夥的。
瞧瞧天上那動靜,雷劫都降了下來,那可是千萬年來都難尋一見的元陰啊,也不知他消不消化得了?不過嘛……”
寧非煙舔舔薄唇,目光涼涼的笑著:“還是得多吃些才是,將身子補好了,好歹是自家爐鼎,得將養得白白胖胖才更可口才是,真是期待下一場雙修呢~~~”
“非煙。”
雪幕之後,傳來一道宛若幽靈鬼魅般的低沉嗓音。
寧非煙坐直身體,彎起的唇角斂起,她眸光側睨,看向身後那道黑色的影子。
“雖說經過魔河蜀辭那個萬年大魔頭的身子滋補過後的他很是饞魅魔,但你表現得這般迫不及待,未免也太失女兒家的矜持了吧?
無妨,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可以先讓你先品嚐品嚐他的味道哦。”
她嘴上說著打趣之言,目光卻依舊冷漠疏離。
可對於紅妝而言,盡管那一聲‘妹妹’在她口中細細念來,如同白開水般涼薄寡澹。
但她依舊因為這個稱呼很開心,同時也很害羞。
雖說自從跟著寧非煙,她有幸小小的開過兩次‘葷’,出於魅魔的天性欲望而言,她的確對百安存著一點不敢說出口的‘覬覦’小心思。
但這種小心思,無關男女之情,僅僅隻是出於魅魔的發亂之欲罷了。
更何況,她對自己的小心思極能克製。
倒也不至於像寧非煙打趣得這般急不可耐,仿佛一聽見他的名字就忍不住要出來發情般。
她才沒有那下流。
白茫茫的風雪之中,紅妝扯了扯自己頭頂上寬大的兜帽,將自己微微發紅的俏臉掩藏起來,她低聲道:“非煙,白仙昝海,他死了。”
短短的一句話,蘊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