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傀儡,卻不允許傀儡創造人類嗎?”
真祖邪神幾乎是在這一瞬間,對九十九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極大興趣。
“所以,你還是在算計吾,這顆心髒,是殺死吾的武器嗎?”
話音落定的那瞬間,真祖邪神清楚感受到了九十九全身肌肉的緊繃。
“你竟然在以蒼生做賭注,引吾入局,有意思,有意思。”
那顆心髒在沉悶的水壓之中艱難地跳動著,尤其是失去了那隻右手保護後,如此深度的水壓將那顆新生嬌弱的心髒撐擠得都在變形溢血。
九十九:“殺死邪神?試問在這世間有何等神聖至高的存在,能夠做到這一點。”
並非有意吹捧,而是敘述事實。
“但吾不喜歡有人在吾的麵前保留吾所不知的後手。”
“不過……”
真祖邪神話鋒一轉:“這種抱有期待的後手,往往能夠成為你自身致命的弱點。”
“在吾之災厄麵前,保留神智,是一個極為痛苦沉墮的過程。”
“熒惑九十九,吾已食得你的靈魂,對於你心中所思執念,亦有所感悟。”
“你在痛苦,因為十五年前的那場戰爭而痛苦,因為手同伴而感到愧疚痛苦,因為沒能保護好最親近信賴的熒惑六識而自責自憎。”
“你分明是作為世間最完美的人偶熒惑而被創造誕生於世,你生來的職責就是守護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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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無盡的白骨累累在摧毀你的使命,在那個殘忍的戰爭之中,經曆見證了無數個死亡的你,其實也在和六識一樣,生出了動搖。
你忽然發現其實你被創造出來的存在毫無意義,你的主人將你創造出來,賦予使命,卻又將你遺棄。
於是這賦予你的使命就成了一個永遠無解的枷鎖,束縛著你,賦予著你毫無意義的命令,你隻是一個永遠都沒有人要的人偶工具。
你的主人讓你誕生,看似許下了一個美好的人間約定,可往往最殘酷的東西都喜歡用世上最美好一麵偽裝包裹著,引誘著初次誕生的幼小無知的靈魂沉淪進這滿是荊棘的美麗的薔薇險境之中。
到頭來,你會發現你誕生的空虛意義就隻剩下一個,那就是為了一次又一次的在這個隻屬於人偶傀儡的冗長灰暗的世界反複驗證你隻是一個珍貴的工具這一點罷了。”
九十九右手手臂的掙紮力度在真祖邪神緩緩的言語之下,開始鬆了力道。
她周身黑暗的氣息越來越濃烈,那雙漆黑的眼睛幾乎要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
九十九喃喃地輕聲說道:“並不是……隻剩一個,我不僅僅隻是一個單純的工具……那個人類幼崽說我……”
“是值得保護的幸存者。”
真祖邪神的聲音再度無情響起,好似要將什東西破滅掉一般:“可是並不會有任何人去認同這句話。”
“那隻是一個三歲孩子的獨自發言罷了,一個三歲孩子……,三歲孩子的話是什,是戲言,孩童之語,永遠是天真不切實際的。”
“十方城內,隻有折損消耗的物資傀儡,沒有武器也能夠成為幸存者的說法。”
“你若當真認同這句話,為何在你複活的這十年歲月,不敢去見她一麵,當麵去問問她,是否還記得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一句孩童的戲言,也值得你珍記如此。”
“熒惑編號九十九,你真的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