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虛。
她借劍的目的,竟真是為了幫助百安,重新封印真祖邪神。
百安被忽然造訪的二人嚇了一跳,道:“你們進來做什,隻需將淨化好的十方劍交於我便可。”
方歌漁當然知曉百安的本意是不想她跟著來此地涉險。
但不知為何,此刻看著百安與九十九並肩同立氣氛良好甚至還穿同樣的衣裳,她心中無端起了幾分氣性。
大小姐忍不住翻了一個小小的白眼,道:“十方劍非同小可,你雖說是天歌城的主人,卻也算不得是我方家的人。
難不成你上下嘴皮子一碰,我就合該乖乖雙手奉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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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說了,就算將十方劍給你送過來了,你沒有十方血脈,不也是徒勞……”
話說一半,她話語慢慢頓住,雪白的鼻尖輕輕聳動了一下。
修行者的嗅覺一向敏銳,在這滿是彼岸花屍香之中,她還捕捉到了縷縷縈繞揮之不去的鮮烈氣息,混合著女子獨有的汗潮氣息,散發著醉人心魄的縷縷幽香。
方歌漁眼眸瞬然凝起,小臉冰冷冰冷地低頭看著腳底下的冰色碑麵上遺留下來的痕跡。
那縷縷痕跡比冰麵的色澤更加深上幾許,就像是某種浸潤的流水落在上頭為那寒氣凍結凝固時的模樣。
方歌漁並非什都不懂的無知少女,再結合六識那忽然腿軟發虛的沒用樣子,心中頓時會意過來這五個時辰發生了什。
畫地圖似的,遍地都是。
再瞧著尚未來得及毀屍滅跡漂浮在湖麵間的縷縷碎布,方歌漁精致的小臉蛋掛滿寒霜。
她不帶感情地涼一笑:“本小姐的麵首還真是本事大得很啊,原來不是說服,而是睡服的啊。”
方歌漁很早以前就曉得九十九智商超絕,但是腦子其實還是有坑的。
二字同音,六識沒聽明白,可九十九和百安卻是聽明白了。
百安麵上有些尷尬。
九十九倒是不以為然地認真糾正道:“錯了,他沒有睡服我,是我睡的他。”
此言一出,六識與方歌漁的表情同時變得極其精彩古怪。
尤其是六識,她此刻的表情可謂說得上是扭曲了,她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口吻看著九十九道:
“所以方才你故意切斷與我的靈魂回路,就因為你在這幹了強取豪奪的勾當?”
吃嫩草一回也就夠了,她還要連著吃!
真是作了老孽!
百安頗為意外地看了九十九一眼。
切斷靈魂回路?
這倒是不像九十九會幹的事啊。
上一次她可是大大方方且興致盎然地同六識一起共感這研究成果。
而今同樣是研究,怎就隻願意一人獨享這經驗了?
被方歌漁一語道破了‘天機’的九十九尚且麵不改色,毫不羞愧,可在叫百安知曉了她主動切斷靈魂回路的聯係後向她投來的疑惑目光。
九十九小眉毛不動聲色地抖了抖,她麵無表情地說道:
“淨化修複十方劍劍魂,需全神貫注,聚精會神,不可為外力有絲毫影響,若非如此,十方劍有怎會這快的修複好。”
這個解釋看似完美得合情合理。
六識呃了一聲,道:“即便我受外力影響,再怎影響,也不足以讓我五個時辰還淨化不了一柄十方劍啊。”
說著,六識忍不住露出受傷地神色:“原來對於我的實力,你竟是這般地信不過啊?”
九十九臉皮繃得像是抹了一層膠水,墨黑的眼睛似起了沉鬱的悶色,幹巴巴地說了一句:“我該信你什實力?惹禍拖後腿的實力嗎?”
換做以往,盡管九十九對待六識的態度算不上溫和,卻也絕不會當著眾人的麵這般毫不留情地數落於她。
六識癟了癟嘴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方歌漁玲瓏心思,烏黑滴溜溜的大眼睛直拿著九十九瞧,不似六識那個粗神經的家夥。
她十分敏銳地察覺到了九十九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了。
比起往日那副刻板公式化的模樣,她絕不會有現下這多細微的神態變化,似是更添了幾分人味兒。
而且她言辭這般犀利地說教著六識,也似乎並非是有意針對。
反倒更像是……無辜遷怒。
而這遷怒的原因,看起來怎有點像是在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