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厄難的命運。
他們甚至不敢想象,若是外公知曉了這件事,會有多開心。
方家二公子雙臂抱胸,看著在那敲敲打打一個勁兒倒騰已經褪去了月光的銀鉤。
“小漁何必白費功夫,這是仙尊祝斬留下的神通禁錮之術,以你之力,如何能夠破解?
更何況,即便你能破解,君皇娘娘難道就沒有其他法子來鎖他的骨了?”
方歌漁手動作一頓,回首瞪了自己二哥一眼。
方家大公子方卓杭也用眼神製止了二弟的言語。
方卓仲說話一向肆無忌憚,不分場合。
他當這屍魔還是仙陵城時的小麵首不成,盡管他已經淪為昆侖淨墟的階下囚,可他到底還是太陰大帝的孫子,中幽女帝的兒子。
這不長眼的東西,沒看見那父女二人此刻陰下來的表情嗎?
且不論太陰大帝這種仙族大能了,便是中幽皇朝對於十方城而言,無異於也是一根手指頭就能夠將他們兩碾碎的龐然大物。
竟還敢如此言行無狀。
對於大公子投來的製止眼神,二公子冷笑一聲,全然不當一回事:
“大哥你慣愛虛偽這一套,這小子對我十方城有恩是真,可本公子討厭他也是真.
在仙陵城時起我便討厭他,而今曉得了他竟然就是中幽皇朝的皇太子,我便更加討厭他了。”
方歌漁煩躁皺眉,似是受不了二哥在自己做正經事的時候,還在她耳邊喋喋不休,說個沒玩沒了。
她又瞪了她一眼,表情帶著幾分凶狠不耐的意味:“你哪來那多討厭!”
方卓仲冷地笑了起來:“若這小子老老實實當你的小麵首也就罷了,你喜歡的東西,二哥不會多加為難。
可小漁你別忘了,他可是百羽的兒子,那嬴袖就是個假貨,兩百年前,尹白霜與蘇靖爭得你死我活的那個小白臉不是別人,就是他。”
“哼,兩百年前的桃花債都還沒理清楚便來招惹我家妹妹,沒打斷他的狗腿都是便宜他的了。”
方歌漁快給他煩死了,眼下是拉扯這些瑣碎事的時候嗎?
她終於忍無可忍,遣人將方家兄弟二人給轟了出去。
出乎意料的是,對於這位二公子的無禮之言,嬴姬倒是並未有責怪之意,甚至覺得那二公子的反應,倒是像極了以為人間尋常兄長哥哥的反應。
她也知曉自家兒子欠下情債太多,若是並未發生這多事,換做以往。
她絕不可能叫自己的兒子與故人之女有太多的牽扯。
不過如今看這小姑娘的樣子,怕是再想抽身出來,已經很難了。
嬴姬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在情感方麵,雖說對於自己的兒子,她遠不似對丈夫那般嚴苛。
有這多姑娘喜歡自家的孩子,她自然也是開心的。
隻是她深知做女子的不易。
誰家閨女都是娘生肉長的,憑什就要下嫁到別人家與人共侍一夫,做小做妾。
一顆心分成多份,終歸並不算完整的。
不過眼下,也不是糾結這些事的時候。
一想到三日後,百安就要被當成妖魔罪人一般押上昆侖淨墟受苦受難,嬴姬就忍不住抖出已經哭得濕漉漉可以滴水的帕子去揩拭眼淚。
百安最是見不得阿娘這副小女人的幽怨姿態,他深知若是不好好穩一穩阿娘的心。
她怕是可以在他被帶上昆侖淨墟的那一日,抱著她那心愛的胖頭魚去昆侖山門前剁魚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