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看出,這仙狐女子對百安多有善意維護。
雖心疑她的來曆用意,但到底眼下應該是友非敵。
好歹也是個仙家前輩,嬴姬不好太過無禮,朝著那房吾方向微微一禮,道:“輪回之主素來是我九幽之秘,不知前輩何以能夠……”
一句話尚未說完,正自舔著爪子的狐仙女子身後八尾如屏展搖開來,她如玄鶴振翼而起,柔和的月光渡於她身,翩然如幻落入庭院中來。
蜀辭伸來一隻白皙柔軟漂亮的手,輕飄不惹塵埃地奪了方歌漁手中的符筆,嗓音宛若春天枝頭消融的雪,有種不顯而自魅的惑意。
“這種小玩意兒,解不了他身上的鎖,就莫要白費功夫了。”
蜀辭一隻手玩轉著那價值不菲的符筆,另一隻手則是食指輕抬,在百安背脊間那對銀鉤上輕輕一點。
一道極為玄奧的韻氣在銀鉤間蕩開,被貫穿的傷口已然開始止血,那種穿骨裂肉的震痛也在慢慢澹去。
方歌漁是知曉蜀辭身份的,見她出手,忙問道:“可有法子解了此鎖。”
蜀辭手段通天,又是執掌萬千魔兵的不死兵河,自然是有法子解了此器。
但她卻搖搖頭,道:“吾輩能解,卻也不能解,這月光鎖算得上是‘諸天萬界’之中最‘溫和’的手段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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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輩若強解開來,仙尊祝斬必有反應,怕是會再次在他身上施以更強大可怕的封印術法,到那時,他怕是連行走動作都難。”
百安轉過頭去剛要說話,下巴就被蜀辭給端捏住了,正對上她那雙宛若藏有桃花寒潭的眸子。
“若這一切當真如輪回之主所言,你倒也不妨去往昆侖走上一遭。”
百安知曉她指的是什。
在陰虛穀與魔君短暫交手發生的一切,隻有他與蜀辭知曉這個世界隱藏著‘輪回重塑’這個最大的秘密。
若是想尋找答桉,怕是唯有順著輪回之主的指引,去往昆侖探究這一切。
而對於百安來說,昆侖淨墟本就是他必須要去的一個目標。
他之所以能夠複活重歸人間,與親人故友重逢撫平意難平。
這些都歸於屍王將臣。
百安並不介意自己是魔是仙,屍王將臣於他有再造之恩,王姐司離於他有贈珠之情。
由始至終,百安也從未想過去逃避自己屍魔的身份與使命。
將臣的心髒,他必須勢在必得。
他是屍魔之身,若是以尋常法子前往昆侖淨墟,怕還是困難重重,君皇娘娘或許會在暗中收他為徒。
可她不可能猜不出身為屍魔王族的百安上昆侖會打屍王將臣心髒的主意,自然會命手底下的女官仙侍們對他多有提防看管。
如今這封印修為的枷鎖在身,百安再上昆侖。
昆侖淨墟的人對他怕是多有輕視疏忽,說不準還反倒另有機遇。
百安點了點頭,道:“我心中有數的。”
蜀辭捏著他的下巴並未鬆手,好似細細描著澹澹銀輝雪意的睫羽低垂輕顫間,她視線虛虛地掃了下來。
這種澹澹虛虛的目光分明不是實質的,卻無端給人一種輕微的,似沾非沾、肌膚相親的曖昧感來。
這樣瞧著瞧著,氣氛就逐漸不大對勁了起來。
因為蜀辭大人的‘食欲’被這張臉給勾了起來。
昆侖淨墟可不比別的地方,即便是蜀辭想要登山進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小東西被那個女人帶走的話,她日後怕是很難再見到他。
這也就意味著……
她得餓很長時間的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