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骨之刀,將他身上三月所積冰雪盡數吹散成塵。
百安終於睜開眼眸,忽而一笑,道:“要下棋嗎?”
腿間的小陰虎耳朵動了動,抬起頭來,圓圓的虎眸看了百安一眼,發現這話竟不是對自己說的,便重新低下頭去睡了。
在這片隻有風聲與大江奔流的空間,忽然回想起了一道沉悶的聲音。
那聲音好似悶雷沉沒在深遠的大地之中也足以撼動十萬群山齊齊震顫。
洞淵之地傳來陣陣雷暴之音。
那聲音持續了許久,百安卻知曉,並非是這聲音的主人有意震懾於他,而是長久並未開口說話,早已失去了人類的語言。
那陣陣雷暴之音,正是這背後的主人在尋回自己原有的語言能力。
果然,很快雷音漸小,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音啞低沉的嗓音。
“你是我見到第二個落到這種地方來還能如此平靜沉和的人。”
百安笑著問道:“不知這第一人是誰。”
那聲音裹挾著陣陣寒風:“是我。”
百安對於這個答桉並不意外,他並未詢問這聲音的主人是誰,隻是笑著打趣道:“落到這的人很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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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依舊如浪濤,那個聲音道:“不多,卻也不少,但能夠讓我開口說話的,隻有你一個。”
百安拍了拍小陰虎腦袋上的積雪,輕笑道:“可我也沒做什?”
那聲音道:“正是因為你什都沒有做,我才與你有了交流的欲望。”
百安歎了一口氣,抬起手隨意地撥弄了一下指尖那化為月光的絲線,道:“此時此刻,身在囚籠之中,我即便有心做些什,也是無能為力吧。”
神秘人沉默了一瞬,道:“即便無能為力,求生卻是生靈最基本的本能,你修為氣海為月光鎖而鎖死,身入洞墟,將永遠不見天光,麵臨如此絕境,你卻連半分試圖化解身上枷鎖的掙紮念頭都沒有,甚至沒有試圖去努力解去身上的月光鎖。
你的表現太平靜,並非是絕望自棄,因為你還有心思在這陪一隻……”
說到這,那聲音似乎是想到了什好笑的事情,輕了一下,道:“在這陪一隻小老虎下棋冥想。”
這說話的神秘人久久不願現身,是敵是友尚且不明。
百安甚至摸不清楚,留存在這種地方的人,究竟是被封印在珈蘭洞的‘禁物’,還是此地的看守者。
不管是哪一種,看起來對他而言都是一個危險的存在。
可百安卻沒有要繼續與他打太極下去的意思,倒也直言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嗯……我暫且想不到法子該如何化解身上的月光鎖,心急也無用,君皇娘娘既然出麵保我,而我在這一路行來的過程中,也看到了血羽河對於昆侖淨墟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即使如此,她便不可能就這樣長長久久的將我關押下去,黃金海亂潮將至,她關不了我多久就會放我出去。
既來之則安之,與其胡思亂想,不如下幾盤棋局來打發打發時間。”
“看來你很有自信能夠離開這間珈蘭洞?”
百安微微一笑,道:“這並非是我最終的歸宿。”
(北北今天成了噴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