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頓時有了主意。
“你將尚昌的貼身之物且予我一件吧,我替你去那神罰森林走一趟,將他帶回來。”
那聲音慢騰騰的在齊善的耳邊響起,語氣自然平靜,仿佛在說一件什極簡單的事,隻要他進去一趟,就可以順順當當地將那離家出走的熊孩子給帶回來一般。
可那不是別的地方,是神罰森林。
扣著熊孩子的人,也不是地痞流氓,而是個個有著強大修為在身,斬妖除魔極有一道的上清仙人。
能夠成為君皇親信下屬的,又豈是凡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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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善呆滯了很久才將百安那句話消化過來,“你……你如今這個樣子要去神罰森林?別開玩笑了!”
他第一反應是被愚弄的憤怒,他言辭逐漸激動起來:“你以為你是誰!那神罰森林豈是你說進就能進的,你將我們兄弟二人當成什了?!
就憑你,能從真仙教手中救人?!你隻是我們昆侖山的質子!
你這樣的邪魔外道,身份連我們都不如!你憑什?!你在這裝什救世主!”
百安難得見心性穩重的齊善這般尖酸刻薄,也深知他絕望恨意之下是在發泄自己心中最陰暗的一麵。
對此,他並未計較,對於他的謾罵質疑,他也並未多做任何解釋。
百安緩緩蹲下身子。
自昆侖山上吹來的細碎的雪隨著山風飄落下來,透過那七棱冰晶雪花,在百安的眼瞳倒映出了一層朦朧氤氳的淺色的光。
他目光一錯不錯地望著齊善,平靜到近乎有些漠然的嗓音卻無端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你覺得,事到如今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嗎?你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相信我。”
齊善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一空,從頭皮到手指都忍不住緊繃起來,他甚至生不出任何懷疑的心思,沒有過多的言語,不知為何,竟是就這樣相信了他。
哪怕這一切都這樣荒誕不羈,毫無可能性。
他還是相信了眼前這個囚徒的話。
喉結艱難滾動了幾下,齊善才啞著嗓音開口道:“你……你為什要幫我們?”
以他們雙方的立場而言,他與尚昌便是再慘,也根本沒有理由以讓他生出任何同情心才對。
百安略作沉吟,道:“並非是要幫你們,隻是我覺得此事發生得有些蹊蹺,似乎並非偶然,反倒看起來像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衝著我而來的。”
“衝著你來的?”齊善覺得他真的是想太多了:“如今你已封修為,整個昆侖上下何人不知你是神主的質子,在這種時候,誰還願意浪費多餘的心思在你的身上來算計你?”
百安眼瞳深深,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或許這暗中之人,連昆侖神主都一起測試算計了進去也不一定。”
齊善與尚昌都是識大體嘴上嚴實之人,這山中關於真仙教叩靈有異的傳聞,絕對不可能出自於他們二人之口。
更何況,真仙教成立也已有些年頭了,勢力盤綜錯節,可謂是早已在昆侖山中根深蒂固。
山中若是有懷疑的聲音,又怎會如此湊巧,偏偏發生在這種時候。
這明顯更像是有人在暗中傳播關於真仙教不利的流言蜚語,將這勢頭往小山居中引。
再者說,叩靈儀式純屬自願,無憑無據之下,真仙教也斷無理由借著流言蜚語就隨意發難於人。
縱然真仙教與尚昌兄弟二人身份地位懸殊,可這到底還是在昆侖山上。
舉頭三尺有神明,他們的行事看似偏激猖狂,反倒更像是在試探昆侖神主是否尚在山中。
一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輕水女官那邊半分動靜不見,顯然是不知曉此事。
這樣想來,昆侖神主在神罰森林開啟的重要日子,竟是不在山中?!
盡管百安早就做好了即便入了昆侖,人間留下的麻煩事絕對不會因此給他留下清淨,縱然身居天外,依舊逃不掉的。
隻是他沒想到竟會來得這快,而且這幕後下棋之人手段之高,一者借了尚昌引他出山,二者連昆侖神主也被試探其中。
三者更是連君皇乘荒的真仙教都算計了進去。
別看逼迫尚昌入神罰森林事小,可經此事一出,算是將藏在這皚皚千層積雪下的髒汙矛盾一下子都給挑到了明麵上來。
那位昆侖神主許多小事上都可以不拘一格,可唯獨對於製度規則卻是容不得半